“我先去趟黄泉宗,见见老冤家,你就辛苦一些,盯着老秃驴及其座下弟子,若有风吹草动,及时回报于我。”
春娘娘嘱咐说道:“切记,莫要轻举妄动,惹祸上身。”
景淼躬身说道:“弟子领命!”
与此同时,欢喜和尚回到欢喜山,径直来到祖师堂,其座下弟子已经恭候多时。
“见过祖师!”
欢喜和尚微微点头,随即说道:“悲苦留下,其他人都退下吧!”
很快,欢喜山的祖师堂就只剩下欢喜和尚与一位面色愁苦的年轻僧人。
魔佛悲苦是欢喜和尚的关门弟子,入门最晚,得道最快,成就最高,最受欢喜和尚器重。
“邪心死了!”
欢喜和尚淡漠出声,语气泼澜不惊,毫无悲伤之意,仿佛死去的不是他的弟子,而是一只蚂蚁。
在绝大多数的魔道武夫心中,除了自己不能死,其他人死就死了,不值得掉一滴眼泪。
“阿弥陀佛!”
魔佛悲苦低念佛号,随即说道:“据我所知,黄泉宗的九境大能并未出手,那能杀师兄的人就不多了。”
“是一位不知来历的年轻剑修,境界不算高,手段却堪称恐怖。”
欢喜和尚说道:“此獠身怀一株帝火,于我有大用,你去一趟不夜城,将其斩杀,带回帝火,顺便替师尊为你师兄上柱香吧!”
“那位剑修既然能斩杀师兄,怕是极为难缠,我有心替您分忧,就怕力不从心啊!”
魔佛悲苦本就是苦相,此刻长叹断圩,更显悲苦之相。
欢喜和尚脸色微变,凝视魔佛悲苦许久,轻笑问道:“我的好徒儿,为师的话也不中用了吗?”
魔佛悲苦收起苦相,又作宝相,宝相威压,正色说道:“为师尊略尽绵薄之力,本就是义不容辞之事,然我心中多忧虑,唯恐出师不利,误了师尊大事。”
魔佛悲苦顿了顿,继续说道:“师尊若是亲自出手,应是手到擒来之理。”
“悲苦,你有多大本事,我这做师尊的能不清楚吗?就师兄那种货色,给你提鞋都不配,收拾一个年轻剑修,还不容易?”
欢喜和尚冷笑连连,徒弟翅膀硬了,就不把他这当师尊的放在眼里了。
魔佛悲苦苦声说道:“师尊抬举我了!”
欢喜和尚轻笑说道:“是你太谦虚了。”
在南域魔道,魔佛悲苦,是公认九境之下第一。
“阿弥陀佛!”
魔佛悲苦不为所动,低念佛号,也不言语,显然不愿劳心劳力。
“怎么,还要我这做师尊的跪下来求你不成?”
欢喜和尚并非不想亲自出手,而是不能。
为了稳住黄泉宗,避免夜长梦多,他不得不惊动春娘娘。
以春娘娘多疑的心性,必然有所怀疑,此时此刻,怕是有不少眼睛暗中窥探欢喜山,他若出宗下山,春娘娘定然紧随其后,届时指不定掀起多大波折。
“我知道,你喜修佛法,也一直觊觎着我的那些佛门心经。”
欢喜和尚说道:“这样吧,你若将此事做成,我的那些佛门心经,就都送给你,如何?”
魔佛悲苦拈花而笑,“那以后怕是少不得向师尊讨教佛法,还请师尊莫要厌烦。”
“早些年确实读书许多经书,然而境迁,大抵都望的差不多了,那些佛法也似是而非了。”
欢喜和尚唏嘘说道:“我能教你的,也就是一门欢喜禅,你也看不上,不然你早就跻身轮回境了。不过以你的悟性,不用我教,迟早也能修成佛门金身。”
魔佛魔佛,是佛非魔,也就是悲苦身不由己生在南域,倘若生在西漠佛土,那就是万佛来朝的佛门菩萨,最不济也是怒目金刚。
魔佛悲苦轻轻点头,魔佛是佛,欢喜是魔,魔教佛法,皆入魔道,是他孟浪了。
“我还有一事,要与师尊商议。”
魔佛悲苦说道:“合欢宗多靡靡之音,乱我心性,误我修行,故而我想寻一处幽静之地,立山林野庙,钻研佛法,还望师尊成全。”
欢喜和尚不由一愣,随即连连拍手,大笑不已。
“我的好徒儿,你这是要开宗立派,好大的志向啊!”
笑着笑着,欢喜和尚骤然发怒,爆发一股恐怖气息,让魔佛悲苦五体投地,最终将他碾入尘埃之中。
“南域魔高,老子当年初来乍到,佛法比你高深,都不敢抬头见人,你算什么东西,竟想着在开宗立派?”
欢喜和尚牧道:“倘若你不是老子的关门弟子,栽培你,也花费老子好大功夫,我真想一巴掌拍死你。”
魔佛悲苦起身,擦去嘴角的血渍,双手合十,淡然一笑,轻声说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是个和尚都说过这种话,可事到临头,有几个高僧,又有多少秃驴?”
欢喜和尚说道:“我知道你心气高,看不上合欢宗的龌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