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定武十七年九月,正是秋风萧瑟时候。
大梁城东灞岭有桥,来迎去送皆至此桥折旧柳,为别离地,故魏人呼之为“销魂桥”。
陆玄楼与陆三生并肩而行,经过一株柳树,陆玄楼停下脚步,伸手折下一根柳枝递给陆三生,拱手说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折柳相赠,望君珍重。”新船说
陆三生闭关而出,已是七境大妖,按照约定,陆玄楼该让陆三生行走九州,寻找那道让他魂牵梦萦的倩影。
“柳,留也,赠柳即是挽留,你这是舍不得我走吗?”
陆三生自横断山入大魏,最慕风流,所以有两样喜好,剑术与学问,如今陆三生剑术有所成,学问也不差。
“当然舍不得了。”
陆玄楼笑道:“一尊大妖,上好的打手,还不曾用用!”
“当初在横断山时,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思。”陆玄楼耸肩说道。
陆玄楼摊手笑道:“明知道我不怀好意,却依旧随我出山,看来你也不聪明。”
“屁话!若非有求于你,我何至于虚以委蛇?”
陆三生说道:“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这张嘴不好,尽说些得罪人的话。”
“得罪人的话,一定是真话,真话从来都不好听。”
陆玄楼说道:“我这张嘴不但能说真话,还有锦绣文章,这是你学不来的本事,所以出门在外,最好少说话。”
“知道了,老子是大妖,要低调做人。”
陆三生不屑出声,心中却有一股暖流,陆玄楼这是提醒他,九州虽大,却不比大魏,未必能容得下他这头大妖啊!
“倒也不傻!”
陆玄楼摇头说道:“好了,滚去找你的姑娘吧!”
“陆玄楼,我警告你,说话注意点分寸,老子是有节操的大妖,不去青楼的。”
陆三生作势欲打,落在陆玄楼胸前,却格外轻柔,随即露出一张笑脸,多出阿谀奉承之色。
“人心不古,世道险恶。”
陆三生说道:“我曾经为你卖过命,你总不忍心让我那根柳枝闯荡九州天下吧?好歹意思意思嘛!”
“要什么?”陆玄楼问道。
陆三生兴奋说道:“听说你有道兵?”
“想也别想,这是我保命的底牌,即便是你,也不能相让。”陆玄楼问道:“天兵要不要?”
“行吧!”
陆三生作失望模样,心中却乐开了花,道兵可遇不可求,因而天兵极好!
陆玄楼看破不说破,心念一动,九柄飞剑凭空显现,皆是无缺天兵。
陆三生嬉收起天兵,竖起大拇指,嬉皮笑脸说道:“大梁我楼爷,就是大气,这朋友算是没白交啊!”
“走了。”
“保重!”
“告辞!”
“保重!”
“江湖再见!”
“滚!”
“好嘞!”
目送陆三生离去,陆玄楼转身,便见许秀立于身后。
“有望九境天妖的绝世大妖,你真舍得让他就这么离去?”许秀问道。
“即是江湖再见,那他一定会回来的。”陆玄楼笃定说道。
许秀不解问道:“何以见得?”
陆玄楼笑而不语,百年时间,物是人非,即便寻得旧人,也似新人。陆三生与许秀一样,都是执念难消,不走这一遭,终究是不甘心啊!
“诸君,随我陷阵!”
左都卫军营之中,柴铁牛怒吼出声,向前奔跑,撞击在一面冰墙之上,踉跄后退,已是鼻青脸肿、头昏脑胀,眼前似有金花,摇摇晃晃倒地。
“好!”
冰墙之上,司空小楼双腿前后摇摆不定,见柴铁牛凶猛架势,不由拍手叫好!
“继续啊!”
司空小楼乐不可支,露出一双虎牙,左都卫军卒顿时遍体生寒,这位小姑奶奶是真不把他们当人,众人看向崔秀夫,满是哀求。
“都愣着干什么,继续啊!”
崔秀夫视而不见,蜀王殿下都要迁就的大人物,他怎么敢让司空小楼扫兴?
一番挣扎之后,左都卫军卒顿时绝望,咬牙闭眼,撞击在厚重冰墙之上,眼前一黑,便昏迷不醒。
“你就让她这么胡闹?”
许秀摇头不已,柴铁牛体魄异于常人,撞撞也无妨,左都卫军卒肉体凡胎,很是凶险。
“只要闹不出人命,便随她去吧!”
这是魏帝陆啓的原话,陆玄楼也无可奈何,只能任由司空小楼胡作非为。
陆玄楼随即补充说道:“战胜心中的恐惧,才能无畏生死,司空小楼这么折腾,左都卫军卒尤为悍勇,也是好事。”
许秀了然说道:“这或许才是你纵容她的真正理由吧!”
“我要闭关冲击洞天境了!”
“这么快?!”
许秀心中惊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