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早已归心似箭。”刘杰峥拱手道。
贾琮点点头,道:“走时替我把法蒂妮带回西域罢。”
仇智歆目露异色,奇道:“少保是不喜西域美人儿么?”
贾琮叹道:“恰恰相反,我很喜欢。”
“那为何弃如敝履?”仇智歆笑道。
贾琮老老实实地道:“不愿其以毕生之愁,尽我一日之欢。”
仇、刘二人相视一笑,哪里相信这个说辞,摇头道:“少保休要戏言,美人儿赠英雄,有何不可?她能服侍少保,亦是幸事。”
贾琮苦笑摇头,只得道:“好罢,瞒不过二位,实因家中母老虎太多,内宅不安,只得忍痛割爱。”
二人大笑,没想到天不怕地不怕,敢于金殿当恶霸的贾少保竟会怕老婆,因笑道:“既然如此,咱就替少保先带回去好生看着,等少保何时巡视西域时再宠幸她不迟。”
贾琮眉开眼笑地拱手道:“多谢多谢。”
“客气客气。”
贾琮回到家,先和庞超交换了意见。
庞超思索良久,道:“三王幕后推波助澜之事,暂不与他计较,如今已得罪了新党,今上恐怕也要侧目,不宜另生枝节,还须固本强基为上。”
贾琮冷声道:“我早感觉水溶不是什么好东西,果不其然。
最开始暗中帮宝玉舞弊中式,上回清缴亏空,拉拢史家还有几家国公府邸,欲陷我于不义,还给我使美人计,这回又在背后捅我的刀子。
哼,我有个感觉,李代桃僵的主意估计就是他想出来的。”
庞超点点头道:“凭北静王的心计确实能想出来,且他布局深远,这几次阴谋看似都被你化解,实则其祸患早已铸成。
宝二爷的事儿虽在舞弊案中被掩下来,终究留了后患,科举舞弊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关键时候便可牵扯出一些人事;
清缴亏空之事,现在虽不提了,可齐国、治国、缮国三家终究被他拉拢了过去,如今与你也是渐行渐远;
这次灭南安、再出兵的事,看似你大获全胜,如日中天,却将新党得罪死了,也让陛下心中越发忌惮。”
贾琮道:“得罪新党倒也罢了,不过今上前儿还赏了元妃不少东西,说是赏我想到了收复西域的好法子。”
庞超摇头道:“兵法云,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
你才在朝堂上裹挟大势,力挽狂澜,举手间覆灭一家王府,弹指间扭转既定国策,朝臣无不忌惮惊怖。
此时今上偏偏加恩于贤德妃,你不觉得太刻意了么?难道今上就对你这么放心?安你之心罢了。”
贾琮缓缓点头,道:“先生说的是。如今怎么办呢?”
“以不变应万变。你现在暂时不须考虑开拓进取之事,只须韬光养晦,固守本城,以待时机。凭他明枪暗箭,想拿下你也没那么容易。”
“嗯,何时才是时机呢?”
庞超淡淡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智珠在握之色,道:“今上已年过半百,不管他愿不愿意,储君的位置空悬了这么久,也该议议了。
即便他不想提,明里暗里许多人也会做出选择,你看这次西域战事,不就露出端倪了么?
大皇子急于立功养望,与四大王爷联手,却被皇后抓住机会,一举断送前程,其他皇子难道就一点心思都没有?”
贾琮道:“长春宫已传了消息出来,今上有意命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监军,若二皇子立下这份功勋,谁还可以相争?”
庞超摆手笑道:“非也非也,凡事过犹不及。
二皇子既是嫡长子,风评也好,后族又树大根深,底蕴深厚,又与你这个军头相交莫逆,又立了这么大的功劳。
看似天时地利人和俱全,非登基不可的架势,其实在今上心中越是这样,越不能传位于他。”
贾琮奇道:“为何?”
“只因二皇子贤良仁厚,重情重义,若他接掌神器,凭什么来压制皇后和你?
我几乎能想到,日后必是外戚、门阀把持朝政,而紫薇暗弱,沦为傀儡的局面,也就比东汉末年好些,因为你和皇后都不会让宦官集团崛起。
今上何其明决睿智,岂会容忍皇权旁落的事情发生?”庞超道。
贾琮沉默半晌,还真是这样,因沉声道:“今上若不传给二皇子,难道传给大皇子?凭孙秋那点本事,能坐稳龙椅?”
庞超摇了摇头,道:“这就不得而知了。或许今上还在观察诸位皇子,故悬而未决。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他一定会替继位之君扫除障碍,确保他顺利承继大统。”
贾琮道:“那我肯定是障碍之一了。”
庞超笑着点点头,道:“还有皇后。”
“皇后也要倒霉?”
“你想,若今上不立嫡而立庶,皇后岂会善罢甘休?等他不在了,谁能制衡皇后?”
庞超道:“皇后完全可以联络诸大臣,矫诏行废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