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共厕所明显比其他城池更多,还做了明显的指路标记,并且严禁在路边大小便。
若是牲口在城中大街上便溺,也只能认罚。
但城中设有专门的牲口市场、马行街。若牲口在牲口市场中便溺并不会被罚款。若在马行街,罚款则便宜很多,还算人性化。
另外,在客栈入住必须用路引、腰牌登记,巡警会不定期来抽查,一旦发现有没登记的人员入住,店主和客人都要被惩罚。
这项规矩大明也有,但在很多地方已经不执行了,汝阳城中却必须登记才能入住客栈。
诸如此类的事情还有很多,行走于汝阳城中,让阎尔梅恍惚觉得像是生活在吏治极为清明的新大明某城池中,颇为安心。
铛铛铛!
铜锣的响声让阎尔梅瞬间回过神,循声望去,便瞧见了一队巡街的巡警。
这巡警明显类似大明的巡街衙役,但昨日入城至今,阎尔梅都没见到一次巡警欺压街上小贩、在店铺吃拿卡要的现象。
反而是抓捕小偷、解决纠纷见过好几次。
“各商户、居民、游人注意了,我崋部有重要军事行动,即刻封城!”
“城内商户、居民立即归家,关门闭户,不得接纳外人入住。若有亲友于近七日入住的,须得向街道办报备!”
“城中行人若是入住了客栈的,请立即回归客栈。若是今日入城,并未住客栈的,请留在原地不要走动,等候我崋部义军安排!”
“我崋部治理汝阳以来,从不扰民,有口皆碑,故百姓无需惊慌,听我等巡警指示办事即可!”
“若有趁机造谣引起恐慌,或造成骚乱者,严惩不贷!情节严重者,我义军将会当街处斩!”
这一番话,条理清晰,先轻后重,顿时让周围人都听了个明白。
很多百姓都露出惊慌神色,但见一队队巡警及一队队义军将士都出现在街道,到底没有大乱。
小的混乱避免不了,都很快被梳理、解决。
阎尔梅倒是不慌,边回客栈,边观察一队队义军将士办事,心里却是猜测起来。
‘究竟发生了何事,竟让着崋部立即封锁全城?’
‘该不会是那刘升遇刺了吧?’
阎尔梅想到这种可能,竟略微有点担心。
他不得不承认,看到崋部将汝阳城治理得如此好,他心里对崋部已经产生某种期待。
‘但愿那刘升并无性命之忧吧。’
回到客栈,阎尔梅发现其他客人有很多聚在一楼厅中议论。
“你们说这义军为何封城?莫非是官军要打来了?”
“谁知道呢,也许是崇王府有什么珍宝被盗了。”
“开什么玩笑,崇王府如今守卫那般森严,盗贼怎么可能进得去?”
“但愿别是官军攻城——若是攻城战打成了围城,到最后城里不知会有多少人饿死。我听说,之前开封才被李闯王围攻半个月,就饿死了好几千人。”
“···”
阎尔梅也在一楼听了会儿议论。
大约过了一刻多钟,便听有人敲门。
“巡警办事,店家开门!”
掌柜赶紧去将店门打开,陪着笑问:“几位警爷有何事?”
领头的一位巡警看到厅中众人聚集,不禁皱起了眉头,看了几眼才问:“你们客栈中可有人患病?”
掌柜为难道:“这俺哪知道?”
巡警道:“有时疫从开封府传入汝阳,你这店中凡有人患病,需立即上报,如有隐瞒,严惩不贷!
另外,你们这些人都不要聚集在一起了,各自回房,少与他人接触,避免传染时疫!”
听到这话,顿时很多客人都慌了。
有人直接就想往出闯。
却被几个巡警拔出刀来拦住。
“先前的宣讲都没听到吗?如今确诊时疫的不过十几人,都在难民营中,城中情况暂且不明。
尔等若老实待在客栈房内,并无多少染病可能;若是强闯上街,即便没染病,也会被我崋部抓捕!”
听见这话,要闯出去的几人只能悻悻退了回去。
阎尔梅见几个巡警要离开,忍不住问:“你们准备如何应对时疫?”
“这不是你该管的,老实待在客栈!”
待巡警走后,阎尔梅也回到房中,脸色难看道:“没想到竟然爆发了时疫。”
他可是见识过瘟疫多么可怕的。
时疫虽然并非一定致死,但若防治不力,一城之人死个一两成也是有可能的。
他便是再自命不凡,染上了疫病也有可能归西。
巡警离开后大约半个时辰,再次有人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