愕一愣,他记得很清楚,现在天气转寒,他明明是关好窗户,并用木栓子锁死了睡觉才对的。
难道是他记错了?
只关窗户,并未用木栓锁死?
正困意浓浓的孙土根,并未在意这些,他起身去关窗户,可就是这个动作让他猛的一愣!
清冷月光投在窗前,窗外地上有一双人的脚印,窗外上也有一双手掌印,孙土根瞬间头皮一寒,刚才有人趴在他家窗外,还撬开了他的窗户,企图想进来!
孙土根瞬间吓得手脚一寒,差点惊叫出声。
就在孙土根嗓子颤抖,想要去喊醒老伴时,一声刺耳的恐惧尖叫,彻底打破夜色平静。
一家又一家灯烛亮起,有不少村民连衣服都顾不得穿,拿起院子里的锄头、耙子,镰刀就跑出家门,往尖叫声传来的方向跑去。
可村民们还没跑到,就听到一声似水雷撼响,从村子井水那里传来。
孙土根跟着浩浩荡荡村民们跑到井水附近时,就看到早贵婆娘李氏吓傻摔倒在地,地上还扔着用来挑水的扁担和两只木桶。
在李氏脚边还倒着具穿寿衣,长绿毛的老人尸体。
“到底怎么回事?”几位村老着急询问李氏。
李氏仿佛是吓丢了魂,被村老们一阵喊名字,才好像是终于被喊回魂,然后开始大哭,哭得撕心裂肺。
在哭声中,大家才总算断断续续的大概听明白怎么回事,刚才早贵家那个还在光着屁股蛋子跑的小子半夜尿床了,李氏就打算洗床单,然后发现院子水缸里的水已经没了,于是就挑着两只木桶来这边打井水。
结果还没到井边就看到一名穿着只有死人才会去穿的寿衣老人站在井边,似乎正低头去看水井里的水,做出要喝水的动作。
大半夜又是看到吓人老人,又是看到寿衣,李氏吓懵尖叫,吓懵的时候她不知是不是错觉,听到从井里好像响起水雷闷响,然后那个趴在井边想喝水的吓人老人已经不见。
听完李氏描述,几位村老集体变脸喊道:“快各家回家看看家里水缸还有没有水!”
今晚的黄子山村注定无法平静,有越来越多人喊自家水缸里的水不见了。
“是旱骨!听李氏的描述,那个旱骨有点像是隔壁村才刚过完头七下葬的老王头!”村老集体脸色难看。
孙土根一听,当场就是吓得人一蹦几尺高,脸色煞白,大家忙问怎么回事,当听完孙土根的话,黄子山村的村民们都是脸色不好了。
“土根这回你运气好,半夜被风拍窗户的声音惊醒,不然旱骨顺着你家窗户溜进你家口渴喝光水后还不解渴,就改喝你的血了!”
村民们纷纷替孙土根庆幸道。
在大西北有种传言,人死后下葬时风水位没选对,就会容易成旱骨,喝光附近十里八乡的所有水,带来干旱。
要不怎么说大西北民风彪悍,出了这么档子邪事,黄子山村村民们首先想到的不是请风水先生或阴阳先生来看看,而是一大帮人抡起家伙连夜出村,浩浩荡荡的去打旱骨桩。
可当他们到地方后一看,隔壁村王老头的坟头土被人扒开,棺材里的寿衣死人,死而不腐,但是,现在这尸体很惨,被雷劈得上半身焦黑,胸骨裂开,血肉模糊。
这一幕可把大家给吓到了,这旱骨怎么还被雷给劈死在棺材里了?
“会不会是晋安道长留在井里的那张二郎真君敕水符显灵了?
是晋安道长在帮我们打死旱骨?”几位村老都是人老成精,嘴里吧嗒吧嗒抽着旱烟,很快就想到想明白真相,目光吃惊。
接下来,这墓里害人的旱骨,被孙土根他们扒拉出来,拿起锄头铲子砸断四肢,头颅,再一把火烧成灰,然后在几位神色严肃村老的带领下,村民们又急急忙忙回村,给庙宇里几尊神像献上香火,感谢庇佑他们村子。
……
……
阳关外。
沙漠深处。
特什萨塔村。
夜深人静,除了几名守夜的壮汉,留意着村外动静外,其他人都睡得很沉。
自从枯井里再次出水,村民们不必再为水到处奔波后,这几天他们每晚都是好梦。
只是在湿气重的漆黑井水里,正悄然发生着一场变故。
一个水花打在井底凸出来的平台上,一只茧瓮顺水流漂来,被水花卷上平台,茧瓮与岩石平台相撞的刹那,看起来有很长年头的茧瓮应声而碎。
几只漆黑虫子从破碎的茧瓮钻出,想要振翅飞走,可它们翅膀被地下河打湿,连飞几次都未成功。
井下一张黄符泡在水中有灵性闪动。
蓦然。
一声水雷撼响,打破了夜下平静,特什萨塔村所有人都被惊醒,急急忙忙跑向井水这边查看情况。
但是井太深,火把照明不到,经过几次努力后他们才终于打捞上一些茧瓮碎片还有几只长得毛骨悚然的人脸尸蟞尸体。
脸上挂满惊愕与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