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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1章 “保健品”害死人(下) (1 / 2)

前文讲述闽国和南楚灭亡史的时候,已经穿插了淮南的身影,作为南唐的第二代君主,李璟出兵分闽吞楚,忘记了啮指之痛,更把先父临终前的谆谆教导抛到了九霄云外,而其后果也如徐知诰所料,无一例外,全是得不偿失。

徐知诰临终前,生怕李璟不能领悟自己友善外表下包裹着的雄心壮志,又特意嘱咐道:“他日北方当有事,勿忘吾言!”

交代完后事,徐知诰终于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历史上给予了徐知诰相当高的正面评价,比如我们所熟知的爱国诗人陆游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陆游同志说徐知诰“在位七年,兵不妄动,境内赖以休息”,因为徐知诰“生长兵间,知民厌乱”,作为统治者,徐知诰深知战争给百姓带来的灾难,所以他一直“仁厚恭俭,务在养民”,瑞典皇家科学院欠他一个诺贝尔和平奖。

陆游给徐知诰的盖棺定论是“有古贤主之风”,简直堪比尧舜禹汤文武。

江南野史说徐知诰自从架空徐氏以来,数十年间只与吴越国发生了一次军事冲突,而且是不得已而为之,而且记载说徐知诰经常宣扬自己的普世价值,“民各生父母,安用争城广地,使之膏血涂于草野乎?”还是一副和平主义仁义之君的形象。

十国春秋的评价相对来说比较客观,不吹不黑,既充分肯定了徐知诰的丰功伟绩,也没有回避他不光彩的上位之路:

“茕茕一身,不阶尺土,托名徐氏,遂霸江南。挟莒人灭鄫之谋创,化家为国之事……息兵以养民,得贤以辟土,盖实有君德焉。”

莒人灭鄫,是春秋时候的典故,一言以蔽之,异姓夺江山。

淮南的君臣在历史上的评价往往会呈现两个面貌,说到底,是那句至理名言:历史都是胜利者书写的。

淮南南唐最终在徐知诰的孙子南唐后主李煜时,被中原王朝宋所吞并,而且淮南势力自从唐朝末年以来,就始终是与中原王朝水火不容的死敌,那个时候,朱温还蜗居在汴州,而杨行密也刚刚占据了宣州,并以宣州为革命根据地,与巨贼孙儒争夺扬州,从那时候889年起,双方的梁子就结下了,而当历史的进程正式进入五代907时,淮南又勇挑“杀猪联盟”重担,成为国际反朱灭梁同盟的扛把子、急先锋。

后文也会详述,在雄才大略的后周世宗柴荣的统一大业中,淮南也是一块儿响当当的硬骨头。

所以站在中原王朝的角度上看,淮南是拔了茅房盖楼房起根儿上就是臭的,粪坑里的砖头又臭又硬,是顽固不化的反动派、阻碍国家统一的反革命分子,中原的史官不去刻意抹黑淮南君臣,不把徐知诰骂做桀纣口诛笔伐,就已经是坚守道德情操和职业底线了,就不要奢望他们能把徐知诰夸做尧舜了。

而敢于称颂徐知诰的陆游,游神是两宋交际时期的人,这个时期尤为重要,首先来说,这个时期谈论淮南已经不再是政治禁忌,好比新中国以后褒贬大清,随你嬉笑怒骂其次,当时朝廷南迁,北宋灭亡、南宋建立,国家中心从传统的中原地区转移到了江淮地区,如果此时再把淮南人当做“外人”甚至是“敌人”的话,显然不合适,也该夸夸人家了,毕竟大家都是一家人嘛。

在评价徐知诰的时候,有一种说法非常值得商榷,或者说非常容易引起歧义,那就是说他“崇信道教”,以致于才56岁就过早地离开了我们。一提起崇佛信道,难免会勾起读者的联想,历代昏君佞臣的音容笑貌立刻浮现在眼前,只在五代十国时期,就有诸如高骈沉迷修道崇信吕用之等等荒唐离奇的故事。

然而徐知诰虽然也服用仙丹,却不见他因此荒废政事的记载,也没有亲近吕用之式人物的记载,更无因此而祸害百姓的传闻。相反,他与道士们聊天的主要内容,竟然是如何治理好国家,比如徐知诰与道士王栖霞的一段对话。

王栖霞,史料上只记载说他是今天的山东人生于齐鲁,又名王敬真,字元隐,不知他是不是今天的山东省烟台市栖霞市人。此君是名副其实的神童,七岁时以神童及第,及第那年是公元889年,冥冥之中似乎与淮南有不解之缘。

后来为了躲避战乱,王栖霞从山东南迁到了淮南,跟随道士聂师道一起传扬道法。随后又来到茅山,跟从得道的高人邓启遐学习大洞真经。

聂师道是唐末的著名得道高人,中国道教名人。歙州人士,杨行密争霸淮南时,其得力干将田頵、陶雅围攻歙州,经久不下,歙州外无援兵,城中粮草又断绝,于是打算议和,然而此前的战斗中,守军让田頵、陶雅损失了不少兵马,城中竟然无人敢出城充当谈判代表,时任歙州刺史裴枢后来的大唐宰相为此大伤脑筋,这时候,道士聂师道却自告奋勇,为守军充当谈判代表。

田頵、陶雅确实想杀几个使者泄愤,然而跟聂师道聊了几句,不由得惊为天人,随即答应和解,并礼送聂师道入城。随后又把聂师道推荐给杨行密。

杨行密把聂师道召唤到扬州,特意为他修建了紫极宫,赐号“逍遥太师”、“问政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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