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溪死死咬着自己的牙齿,心想今日受到的屈辱,他日定要杜宁加倍奉还,否则他就对不起今日所受到的巴掌。
卫伯诚脸色阴沉道:“杜君,我们尊敬您是人族文君,可您也不能够如此对待一个大学士,秦先生贸然插嘴固然有错,但您也不能如此打他耳光,这不是在羞辱他的吗?”
杜宁说道:“卫先生不要岔开话题,请你回答杜某方才的提问。”
“你……”
卫伯诚脸色一阵青白交替,杜宁居然避重就轻,实在是太猖狂了。
“回杜君的话,卫某也没有见过世家读书人在公堂之上受刑。”卫伯诚无奈开口。
杜宁继续道:“百姓不会欺负世家中人,因为通常都是世家中人仗着身份欺压百姓,而世家读书人之所以没有在公堂之上受刑,也是因为世家在法律方面的特权,杜某此话,卫先生是否同意?”
“这……这……”
卫伯诚的表情有些难看,因为他居然没有办法正面回答杜宁的问题,这可不是杜宁做出来的假设,而是人族诸国的普遍现象,从来都是世家子弟欺负贫民百姓,哪里有见过百姓欺负世家子弟?那不是反了天了?
也正是因为世家在法律方面有特权,可以获得很大程度的减刑,甚至是戴罪立功,所以基本上看不到有官员在公堂之上对读书人用刑。
杜宁说道:“正是因为刑罚基本不会用在世家读书人身上,所以世家读书人才会无所顾忌,即便是触犯法律,朝廷也会因为念在世家祖上有功而给予很大的宽恕,可是百姓们却不同,一旦百姓触犯法律,等待他们的不仅仅是惩罚,更多的则是你们法家推崇的酷刑,以此来看,你们法家的以刑止刑只是针对百姓,并不针对你们世家中人,所以你们这些人才可以挺直腰杆堂而皇之的站在这里反对我的主张,你们并不觉得刑罚的可怕,因为你们知道刑罚并不会放在你们身上使用,但凡你们稍微能够为百姓们着想,今天也就不会站在这个地方了。”
卫伯诚脸色大变,而在场众多读书人则是勃然大怒起来,杜宁这句话道出了刑罚存在的弊端,也指明了世家读书人胡作非为的最大依仗。
即便杜宁说得是事实,他们也不愿意接受杜宁这样的批评。
“胡说八道!你这是在污蔑全天下的世家!是在污蔑天下间所有的世家读书人!”
“你怎么可以给我们扣下这么大的帽子?我们不服,我们不认!”
“云麒君简直就是在血口喷人,竟然把我们世家子弟骂得如此不堪,真是可恶至极!”
许多人忍无可忍的大吼起来,更有甚至目眦欲裂,气得七窍生烟,他们从未遭受这样的污蔑啊!
卫伯诚脸色难看道:“杜君,话可不能这么说,难道在您的眼里,天底下的所有世家读书人都是如此不堪入耳吗?您这话说出来,简直是要与天底下的世家众人为敌啊!”
杜宁笑着道:“若是本君说错了,你们大可不必如此动怒,但是在本君看到许多人都无比愤怒屈辱的样子,说明这些人还是有自知之明,自己就对号入座了,也算是没有白读圣贤之书。”
许多读书人气得几乎要吐血,杜宁的逻辑实在是太犀利了,明明把全天下的世家中人骂进去,却怪大家自己对号入座,把责任推的一干二净,简直是太过于可恶了。
而杜宁想要透露出来的内容更是言重,那就是在说法家以刑止刑的主张是错的,这也是在场众多法家读书人不能容忍和接受的,那将是在颠覆他们法家的圣道核心与理念。
然而此时此刻,卫伯诚已然是处在了被动的局面,不管卫伯诚多么想要否认,都无法改变一个事实,那就是百姓们犯罪会被严惩,而世家读书人则是有很多手段免去刑罚。
但是卫伯诚依旧不甘心屈服,而是咬牙说道:“杜君的话从某种角度来看确实也有几分道理,但是卫某依旧不敢苟同,我法家向来推崇以刑止刑的理念,难道杜君敢说我们法家的圣道错了?”
许多人怒视杜宁,他们绝对不相信杜宁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否认法家的圣道观点,那将是无比大逆不道的行为。
秦文溪也是面露狡诈之色,心中却是巴不得杜宁当众否认,那样一来就是彻底与法家读书人撕破脸皮,不死不休。
“那么以卫先生的意思,既然以刑止刑的观点没错,必然是世家特权出了错误,如果不是因为世家特权的存在,世家子弟也就不会肆意欺压百姓,没有了特权的保护,以刑止刑是否早已成功?”杜宁试探着问道。
卫伯诚脸色苍白,杜宁这是给他一个艰难的选择题目,如果他认为世家错了,那么法家就会得罪众多世家,众多世家必然会对法家群起而攻之,卫伯诚无论如何也不敢承担这样的后果。
可如果不能选择是世家的错误,就是在默认是法家错了,是法家的圣道理念错了,这种自我否定将会让卫伯诚的文胆动摇,甚至是出现开裂,那么这场辩论就是杜宁胜利了。
卫伯诚思考半天,最后咬牙回答道:“法律特权乃是圣院对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