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用的信息都没有。
如果说海绵里还能挤出水来,那这个绿头发充其量就是个尿泡,打了半天,给他们的情报都是些无用的废物。
偏偏这些消息又不像是假的,朱利尔斯说出来的情报完全能支撑他们看到的表象,而伊恩·拉撒路在其中却没有占到一点位置。
就算还是倡议要上刑,基特心里其实也犹疑不决。
难道他们真的抓错人了?
那伊恩去哪了?
黑暗中,艾斯挥了挥手,打破了沉寂。
“带他走......”
朱利尔斯瞪大眼睛,还没来得及说话,旁边的基特就反握短刀,用刀柄猛击他的头部,他的视野一片漆黑,意识逐渐昏沉,没能听清艾斯最后的话语。
“既然在他身上弄不明白,那就不要再浪费时间了,直接托人传消息给他们,让他们带着伊恩来赎人。”
三个侦探抬着人体送上巷子外的一辆推车,和他们原来就带着的包裹挤在一起,然后在表面盖上一层黑色的防雨布,若无其事地当街将它推走了。
而他们没有注意到的是,在街边墙头的一角,一只知更鸟正在探头探脑。
.............
一只知更鸟落在唐娜的肩膀上,贴着她的耳朵啾啾几声后,少女惊慌地扔下给马匹擦汗的毛巾,提着裙摆冲到一条街外的屋子里去。
“芭芭拉阿姨,朱利尔斯被人抓走了。”
芭芭拉拿着克雷顿的斧子正考虑要怎么放,听到这个消息后一下子把斧柄插进了地板里。
“谁...谁干的?”她颤声问。
唐娜怔了怔,立刻转头问鸟:“谁干的?”
知更鸟在她的肩膀上跳了两下,又鸣叫了两声,少女的脸色立刻被阴霾笼罩。
“它不认识,只知道是三个穿黑衣服的人,他们打伤了朱利尔斯,还用一辆推车把他带走了。”
对于动物来说,记住人脸并不容易,它们通常会通过行动方式、气味和颜色去记忆人,而且除非有命令,它们也不会记住人的名字。
这也就是说,这些动物朋友只能在唐娜提供的选项里找人,如果是个完全陌生的人,它们就束翅无策了。
说完,唐娜突然又想到什么,从裙子侧面的口袋里取出一小把谷粒摊在手上,知更鸟跳下来吃了几口就飞走了。
“那我们该怎么办呢?我们现在就去找他?”芭芭拉忧虑地征求唐娜意见。
芭芭拉不知道唐娜有克雷顿的几分本事,也不知道自己行不行,她只觉得必须有人指导自己该怎么做。
最早是她的父母为她规范,后来是丈夫教她做妻子、接下去是长老会的成员教她怎么杀人,最近则是唐娜在教她识字。
要是有能向其提问的人在旁边,她就觉得无比安心。
然而这次唐娜并没有那么主动。
“不行,我不能离开,我必须留在这里看护马匹,它们不久前才剧烈运动过,这会儿很容易生病。叔父把这件事交给我,因为我更适合同动物交流,而且我们也不放心把它们交给马夫。”
芭芭拉非常失望:“看来我只能自己去了。”
唐娜不知道该不该安慰她,但转眼看到旁边的一个大箱子,心里突然有了主意。
“芭芭拉阿姨,您可以带上自己的子裔,他不是个侦探吗,或许在找人这件事上比较擅长。”
女吸血鬼如梦初醒。
“天呐,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他肯定能帮到我的忙的,而且已经离授血过去快一天,他应该已经醒了!”
她匆匆地走过去打开箱子,将里面的人搀了出来。
这是唐娜第一次见到伊恩·拉撒路。
在此之前,她从未见过有如此失魂落魄之人。
浑身的衣服没有一处不皱,身上还淋了血,嘴角挂着腐烂的肉沫和干涸的血痂,脸色苍白,头发枯槁,看不出精神的迹象,眼角的肌肉痉挛不定,还留有几分癫狂的迹象。
他从箱子里出来的第一句话就让少女吃惊不已。
“杀了我。”他蠕动着双唇说,声音小的像飞蛾振翅。
唐娜退后了一步,惊恐地看芭芭拉给他整理了领子,又掏出手帕擦了擦脸,和蔼地告诉他:
“下次再说吧,亲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