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觉得迈克罗夫特很大方,所以挺高兴的。
“你们刚才说的她是谁?”我把米福的注意力抓回来,“我也想听。”
米福听我这句话,表情露出一些古怪,不过还是没有犹豫太
久,可能是觉得没必要对我隐瞒,“她叫艾琳·艾德勒。”
我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听到这个名字,忍不住一愣。
米福解释道:“我知道伦敦也有同名同姓的交际花,但不是那个人,我指的那个人是画作修复师。你应该不认识。”
“……”
婕米·莫里亚蒂。
我脑袋里面也跟着回想起她的名字来。
仔细来说,我和她之间的交集也不算多,在伦敦地下铁的时候被她画了脸绘,之后又在金龙马戏团里面有了一次照面;还有在希腊译员案的时候,我还收到过她一条用来结交的短信。之后,我在漫画上屡次见到她的踪迹。
不过因为一直以来都没有对我有任何影响,所以我也渐渐地不把她放在心上。
我这个时候不该提到知道她的名字。
我在心里面提醒自己。
“听你们在车子上的聊天,好像那个人势力很强大?”
米福对我的好奇心还是尽量满足,“恐怖组织的。我不太建议牵扯太深。恐怖组织和犯罪组织的性质不完全是一样的。恐怖组织明确是政治倾向的组织,极端主义,分裂主义,恐怖主义,这些和普通的犯罪不一样。如果你追查的人背景是恐怖组织的……”
米福顿了顿,语气加重,甚至要看进我的眼睛,保证我确实听进去了,“你不要碰。”
他这话让我脑袋里面闪过从一月份开始就不断接触到恐怖组织的残影和活动痕迹。这些记忆就像是从河边抄水飞掠而过的黑鸟,让人一时间没办法把他们简单地构成一个完整的逻辑链。
我不确定是因为我生活的环境,就是这样一个背靠着犯罪者和恐怖组织的社会,所以才会这么频繁地接触到这些信息。还是其实这些已经在我不知不觉中,被我拉近了距离。
前者是这些主动和我的生活产生了联结。
后者则是我不知不觉之间把它们纳进了生活里面。
“我知道。”
我肯定是听劝的。
米福听我的回答没有拐弯抹角,很直接地给了他想要的话,又下意识地靠近了我的方向,趁机多说几句,“我可以直接给你说明白了,姓莫里亚蒂的都很危险,不要靠近他们。”
“……”
米福见我不回答,明显就急了,似乎在想着我在质疑他的话。可事实上,我也觉得他们应该在做不好的事情。我暂时也没有找到任何理由和他们离他远一点。
因为我现在离他们远一点,不就好像是我意识到他们犯罪卿的身份了吗?
我只有正常地积极地和他们来往,才能保证他们相信我一直都把他们当做是无害的。这样不会让教授干脆破罐子破摔,直接走进不归路。
“兰尼,你不要骗你自己。”
米福在我思绪纷乱的时候,陡然抛出这句话,就像是在我头上浇了一盆冷水。我不是那种立刻就醍醐灌顶,明白我长期以来在自欺欺人,在粉饰太平,感觉到解脱,感
觉到释然,而是我单纯地感觉到寒冷,冷得锥心刺骨,手脚僵硬。
我有那么多理由,我还有那么多情有可原。
这些也可以听一听的。
我看向米福,问道:“如果我是坏人的话,雪林你就会和我保持距离吗?”
雪林看向我,眼瞳闪了闪,不知道他这样的神情是因为我说的话,还是因为我的表情。他说道:“兰尼,你不是坏人,你也不会成为坏人。”
我正要据理力争,雪林又直接打断我的话道:“我有个朋友告诉我,他第一次相信神的存在,就是因为他想要举起枪的时候,他明明枪术精准,可是他就是没有办法用枪打中别人的要害。明明对方是十恶不赦的人,明明情况已经是水深火热,一触即发,如果能够开那么一枪,就可以瞬间扭转局势。可是他一而再地失败了。”
这些话就像是被隔在车窗外的暴雨,激烈又冷冽。我本能地在自我代入,我觉得他在说我,所以这些话又如此的失真,让人莫名地惶惶,像是要踏入不知深浅的冷池。
“真的是神在阻止他吗?不是的,是他根本就做不了坏事。他甚至没办法做到救人。你也一样,兰尼。遇到那种情境,你也做不了举起手枪伤人或者救人。兰尼,对我来说,你心性绝对没有你自认为的那么强大。”
我无意间视线也跟着下移,有很多事情想不通,也有很多事情突然给我塞了答案,只等着我对号入座。
米福握着我的肩膀,目光坚定地看向我,“你没办法代入任何人,假想一种万事周全的结局。你有不敢做的事情,一旦你明白了,你就会知道我说的话都在保护你。”
我甚至觉得,他已经默认我什么都知道,只是在装傻充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