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变形。其实我刚醒来就有一种轻松的感觉,似乎有源源不断的力量传来,但当时我还以为是错觉。”克雷顿的人脸上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既然他可以变形,那么很多问题就不再是问题,他甚至感觉自己比之前更强。
圣职终于也看向天空。
“真的没有.”他呢喃道。
“可以不用再看了,不管奥斯马尔把我们送来这里做什么,我们都不能让他得逞,现在我们得先离开这里,”克雷顿说,他拉住唐娜,向着一边走去。
路易斯看着他的背影,忽然高声发问:“等一等,我们都突然出现在这里,你为什么一点也不惊慌?”
克雷顿的脚步停下来,回头看着圣职叹了口气。
“如果你想知道的是‘我为什么对于一闭眼一睁眼就出现在陌生的地方毫不畏惧’,那么我可以告诉你,当初王国陆军的人把我塞上船送往菲斯布里卡(西大陆的学名)去就是这样。因为严重晕船,好几次上岸我都是被人从不见天日的发霉船舱里拖出来,眼下的遭遇还算好的呢!”
“另外,我在军队里学会了一点星象知识,只要到了夜晚,我就能通过星象定位。所以我不担心流落异乡。”
圣职沉默着,他似乎被克雷顿说服了。
一阵微风从圣职背后拂过,吹起他的黑袍下摆,也吹动了周围那些木桩上的祭品。
唐娜左手抱着克拉拉,右手紧紧抓住克雷顿的胳膊,看那众多木桩上摇晃的身体惊恐地发出疑问:“我怎么感觉它们晃动的幅度有点大?”
蚊群屠戮者下垂的斧刃瞬间抬了起来,克雷顿看向离他们最近的木桩。
上面的人体微微颤抖着,但抖动的方向和风向并不一致。
克雷顿甩开侄女的手稍微走近它,很快发现了问题。
这是一种应激性的颤抖,简而言之.
“他还活着。”
他退后向其他人公布,余光却又看到其他瑟瑟发抖的祭品,于是改口:“他们还活着。”
这些被选做祭品的生灵还保留着感知的能力。
“所有人都像阔克那样?”唐娜立刻反应过来,脸色煞白。
“我想是的,而且这里应该就是你们所说的与热沃古代法阵配对的第二个法阵。”
克雷顿指着他们,这些祭品无论种族,身上都有第农主神形象的纹身,而祭品的数量远不止十三位,可能还翻了好几倍。
就在楚德·奥斯马尔于热沃试图开启古代法阵的同时,这里也有人试图开启这个法阵,或许是为了回应他,也可能双方并不知道对方的存在。
毕竟这里的仪式主持者尝试开启法阵的次数绝对比奥斯马尔多。
克雷顿望着那千百根穿刺木桩暗暗出神。
“我要问问其中一个人,或许他能为我们提供这里的情报。”
中尉在祭品之间行走着,他忽然发现有一个祭品长相和楚德·奥斯马尔类似,看起来并非人类,而待遇比起其他祭品也算得上凄惨。他的手脚都砍掉了,只留下光秃秃的身躯挂在木桩上。
这或许真的是那个混蛋的同族,克雷顿相信他一定知道点什么。
克雷顿毫无同情心地给了这位两巴掌,但没有回应。一些刑讯的技术在祭品的身上轮番施展,但他依旧没有清醒,仿佛永远沦陷在了自己的噩梦之中。
路易斯对着其他祭品们默默祈祷了几句,结束后转头看克雷顿:
“不用再试了,他们已经封闭了自己的内心,只有他们自己能决定何时醒来。”
“我知道了。”克雷顿看了他一眼,呼唤道:“唐娜,试试用你的魔法刺激他们。”
“我说了,不用再试!”
路易斯怒吼的声音压下了所有,在这片空地上方回响。
克雷顿和唐娜惊讶地看着他,直到他自己恢复过来。
“这种沉眠的状态是用来保护他们自身的,因为他们已经十分脆弱,如果你们还要动用魔法,这可能会使他们的精神受到永久性损伤,以后再也无法醒来。我知道你对奥斯马尔心怀怨恨,但这位并不是他,你们应当对陌生人多一点仁慈之心。”
圣职沙哑的声音带着几分疲惫:“另外,我现在可以确认我们在哪里了。”
“我在仪式的最后听到楚德·奥斯马尔说话,你们当时都失去了神智,我想你们可能没有听到。所以我现在复述一遍。他说他要打开仙境之门。”
克雷顿和唐娜对视一眼,两个人眼中的情绪却并不相同。
克雷顿脸上的法令纹忽然深刻起来,并且狠狠地扭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