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北抵凉州、宁夏一线松山冲边，西抵庄浪河，南抵兰州北城松山新边的防御体系。</br></br> 这一体系以松山堡为中心，覆盖凉州路泗水堡，大靖路土门堡、大靖营城、裴家营堡、阿坝岭堡，芦塘路红水堡、三眼井堡、大芦塘城、小芦塘堡、索桥堡十座防御型城堡。</br></br> 还有自北向南永泰营城、镇虏堡、保定堡三座驻扎军队的支援型城堡。</br></br> 这一防御体系自建成之初，就是以十座防御城堡为前线，三座支援城堡为后援，两道边墙为阻拦，构成一道面向北方的弹性防御阵线。</br></br> 相较而言，东山比西山的堡垒更加密集，驻军向河谷出击也更容易。</br></br> 丁自珍抱拳道：“父亲，今天我看敌军又向庄浪卫增兵五百，他们该不会是想在河谷跟我们打决战吧？”</br></br> “微乎其微啊，我倒是希望在河谷决战。”</br></br> 丁绍胤并不是因为在河谷决战对他有好处才这么想，他只是希望战争离自己的家乡远一点：“可惜洪军门棋高一着，元帅府如今只要图谋甘肃，不论翻山还是进谷，都是庸着，倒是兰州丢得可惜。”</br></br> 话虽如此，丁绍胤还是摇头道：“当下还是要尽快诱敌，不论鞑子还是番子，我们是车营，在河谷作战不怕他们，拖了时间久了，人的名树的影，我担心军士们扛不住。”</br></br> 丁自珍问道：“父亲是担心营啸？”</br></br> 丁绍胤换换颔首，起身在案边踱步，叹息道：“刘承宗攻破五镇联军余威尚在，旗军太紧张了。”</br></br> 丁自珍想了想，这才斟酌地问道：“父亲，孩儿今日有个猜想，接连七支军队入城，每支都是五百人……有没有可能，庄浪卫城里的鞑子兵已经跑了，城里只有这些汉兵，他们在摆空城计？”</br></br> 丁绍胤反问一句：“鞑子跑了？”</br></br> “对，若依这三千五百汉军入援，他们不应当对我千余军士南行无动于衷，孩儿看过去憨汗用兵最会以势压人，每每发兵必尽全力以多打少，怎么这次却异常谨慎，里面多半有诈。”</br></br> 丁绍胤稍加思虑，心里不太认同这个观点，不过并未打击儿子的积极性。</br></br> 善于思考是好事，明年等长子年满二十，他就打算退休了，到时候这个指挥同知就要轮到丁自珍来做，什么都不敢想是万万不行。</br></br> 不过他紧跟着就问道：“你的意思是，城中守将再用董卓故事，白日增兵夜晚偷跑出去？”</br></br> 丁自珍重重点头。</br></br> “人出去容易，可你也看过车辙，十二日以来，七支粮队的车辆俱为重载，那些粮食可没出去，单以粮草计算，那城中存粮已过万石，却不添兵防守？”</br></br> 丁自珍摇摇头：“这也是孩儿想不明白的地方，若城内有七千军队，必不会坐视我等南来北往；若城内没那么多军队，人跑出去容易，粮食却不能跟着跑……官军的粮草都不够，就算是憨汗，也不至于如此财大气粗。”</br></br> 若是他不说，以丁绍胤老资历的将官，断然不会往这个角度去想，毕竟这种事太过冒险，正常人都不会往这个方向去想，只有赌徒才干得出来。</br></br> 但丁自珍这么说了，丁绍胤便不免要往这个方向想一想，一想，这心里就坐不住了。</br></br> 上万石粮草辎重扔在这座城里，没有足够的军队守卫，那意味着什么？</br></br> 丁绍胤道：“既然事情是你提的，今天夜里你就不要睡了，过去死死盯着城中守军，若真有人出去，我们就把这首功夺了，城池总比车营更安全，何况还能让旗军吃几顿好的。”</br></br> 车营的优势在于结阵后很难崩溃，正常军队打不过敌人就会跑，一跑就崩溃，这是因为跑比打更安全。</br></br> 而结阵的车营，本身就比外面安全，除非不存在后援，但相对来说，一个完整的车营留给友军的救援时间也很充足。</br></br> 他们的水粮足够脱离粮道支撑三十日，如果把战马杀了，还能再支撑十日。</br></br> 当然很少有军队能撑到粮食一粒不剩才崩溃，但即便如此，车营的正常独立作战的时间也在二十日以上。</br></br> 整整二十天，都够援军从嘉峪关跑过来了。</br></br> 只不过让丁氏父子没想到的是，他们根本没有探查庄浪卫城虚实的时间，就在父子儿子正议论庄浪卫城是否空虚的时候，来自后方的急报打断了这次谈话。</br></br> 来的是个宁夏塘兵，呈上急信道：“丁将军，军门急令。”</br></br> 丁绍胤拆开书信的第一时间，就朝丁自珍看了一眼，让其不禁问道：“父亲，怎么了？”</br></br> 丁绍胤合上书信长叹一声，转头道：“被你说中了，军门命我等速速进军攻取庄浪卫，元帅府六千降虏冲进松山，你自己看吧。”</br></br> 丁自珍接过书信，就见信中称前天夜里，松山堡守军急报有六七千虏兵强攻松山堡，堡内有所防备，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