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这是惊了魂,伤了魂,所以才会感觉到精神特别疲惫。
晋安拖着略像疲倦的精神,开始掏出身上所有铜子,肉眼下,这些铜子都毫无异样。
于是,晋安这一夜,都是捧着六丁六甲符,自己揣摩,观摩其上的十二正神神道韵律。
当翌日公鸡打鸣,天地破晓时分,晋安收起六丁六甲符。
经过一夜的观摩神道,精气神温养,他再次生龙活虎,恢复如常。
晋安目露喜色。
他这次敕封六丁六甲符,实在是太英明之举了。
连连带给他惊喜啊。
老道士睡了一觉,人醒来后精神抖擞,开始嚷嚷着要乘早去文武庙摆摊兜售他的黄符。
在老道士要出门前,晋安找上老道士,晋安拦住老道士,让他今天别去文武庙摆摊了。
晋安的理由很简单。
“老道,你的黄符我全包了。”
“今天别去文武庙摆摊卖啥黄符了。”
晋安还不等老道士回答,已经事先支付三两纹银,这三两纹银足够买下老道士身上的所有黄符还绰绰有余了。
晋安自然不会跟老道士斤斤计较。
老道士虽然惊咦,但晋安的出手阔绰,倒是把老道士乐得眉开眼笑,眼睛眯成一条缝都快看不见眼睛了。
老道士本来也不喜欢文武庙,而且现在不用风吹日晒雨淋,就能全部脱手掉黄符,他很乐意,非常的乐意。
“小兄弟,老道我如今也是有钱人,走,老道我请小兄弟你吃俩灌汤包。”老道士手握三两纹银,顿时觉得天上地下唯我独尊,说话特别的有底气。
晋安乐了。
“老道,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突然买下你所有黄符,又为什么阻止你去文武庙吗?”
老道士朝晋安眨眨眼:“老道我跑江湖大半辈子,虽然不懂读书人写在书上的那一套套大道理,虽然看了月余也没从读书人的书中发现有黄金,老道我就一俗人,只知一个俗得不能再俗气的道理,做人莫刨根问底,即便父子情深也会反目成仇,人生难得一回糊涂。”
“如果小兄弟你要说,自然不用老道我问,小兄弟你也会主动告诉老道我,现在不说,只是时候未到。”
老道士说完人已经出门,并急匆匆催晋安赶紧走啊,现在是庙会,外乡游客多,等下去迟了,恐怕早摊就没空位可坐了。
晋安看着毛毛躁躁的老道士,觉得老道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能一直安然囫囵活到现在,或许最大的仰仗并不是一身本领,而是他早已经看透了人心与复杂的人情世故!
人情老练。
活成人精了。
晋安这边才刚赞完老道士,等等,神特么的父子情深?
怎么总感觉老道士是在故意占我便宜?
其实并非是晋安不愿告诉老道,昨晚他所看到的一切,主要是还没想好以什么样的措辞告诉老道士。
元神出窍,一路夜游,这已不是普通练气士的本事了!
他身上的秘密终归是太多了,所以事事都需要他谨慎措辞。
自知被老道士占嘴炮便宜的晋安,和老道士一路拌嘴,吵吵闹闹,老道士就跟个老男孩,老顽童一样,心性年轻,总喜欢跟年轻人凑在一起。当这对一老一少喂完拴在院子里的贪嘴羊,刚准备要推门出去找食吃时,想不到大清早就有人来拜访他们。
嘎吱
当老旧的木院门,随着从里面打开,站在门外,原本正要抬手敲门的冯捕头,先是一愣,随后朝晋安和老道士行礼:“晋安公子、陈道长好巧,这可是正要出门吃早食?”
“正好冯某也还未吃过早食,这些天一直都让二位为衙里奔不停,今日就由冯某请晋安公子和陈道长一顿。”
“德善楼,八宝鸡?”
老道士一直对八宝鸡的醇香美味念念不忘。
冯捕头苦笑:“现在时日还早,德善楼还未开门做生意。”
等一行三人找到个只有本地人才知道的僻静,干净,没有太多外乡游客闹闹哄哄的早摊点坐下后,晋安看着脸色憔悴,顶着大大黑眼圈的冯捕头,问:“冯捕头可是昨晚一夜没睡,昨天一天都在搜查江底石碑上的地址?”
“正是,为了青水帮的案子,我已两天两夜未合过眼,看来不止他人看出来,就连晋安公子都看出来我的精神状态欠佳。”
冯捕头揉了揉太阳穴,嗓子有些沙哑,透着疲倦道:“看来等这次庙会事了,冯某向衙里告个假,好好休养一段时间。”
冯捕头这是太过劳累。
有些伤神了。
晋安:“昨天找了一天,冯捕头可是已找到想要找的东西?”
冯捕头深呼吸一口气:“已经找到。”
晋安惊讶:“全都是?”
冯捕头郑重点头:“全都是。”
嘶呼!
老道士插嘴一句:“这是要把半个昌县都夷为平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