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心神。
大起大落大悲最伤神。
此时见慧真法师脸上神色不对,面对慧真法师的咄咄逼人之势,禅房里的在座几位老僧相互对视一眼,最后还是由那位最年长者的满脸老人斑老僧向慧真法师道:“慧真师弟你先不要着急,先听我们把话说完。”
“善能师侄是寿元善终,他虽已圆寂七天,却一直肉身不腐,颜面如生,这是要证肉身佛之兆啊!这是我佛盛事!”
“理应昭告天下,为善能师侄肉身佛开祭悼法会,广发请帖给武州府各大寺院,让武州府各大寺院都来瞻仰我白龙寺盛况,来瞻仰善能师侄证得佛陀真身,脱离苦海,到达我佛彼岸。”
“因为肉身佛的事,兹事体大,我们几个怕老眼昏花看错,所以特地多观察几日。最终我们终于确认,善能师侄真的是颜面如生,肉身不腐,这正是肉身佛啊。”
说着说着,这位老僧潸然落泪。
他这是喜极而泣。
肉身佛。
多少人证道不可得。
无一不名垂千史。
如今白龙寺难得出了一位肉身佛。
这是佛界盛世。
理当昭告全天下,让世人皆知白龙寺出了一尊肉身佛,白龙寺功德无量,今后的香火信徒只会越来越多。
“肉身佛?”
慧真法师明显大感意外的一愣。
“此事当真?”
“我徒儿善能的肉身现在在哪里,现在就带我过去看看。”
慧真法师双目灼灼,如一对佛眼扫过禅房几人的脸,像是要看看这些人到底有没有在说谎。
“肉身佛就在清梵堂里供着,我们这就带慧真师兄过去。”那位中气足的古稀年老僧急忙说道。
清梵堂是僧尼诵经清修的地方。
不对外游客开放。
走出禅房后,一路又经过几座佛堂,眼前视野豁然开朗,清梵堂地处开阔,坐南朝北,采光和地势位置非常好。
十足是个风水好地。
就如人的心胸开阔,则事事念头通达。
人心情舒畅了。
念头通达了。
做事自然就事半功倍,诵经也就更勤快,那些刚剃度出家,定力不够的小沙弥们念经也就不容易打瞌睡了。
清梵堂三面环山,中间山峰高,形似虎头,两边山峰稍矮些,这是虎头山,没有左邻右舍干扰风水,形成猛虎展翅,如虎添翼的风水。而在清梵堂前面正北方则是视野空旷,正好对着矗立在白龙寺广场上的数丈高佛陀金身像。
这在风水上就叫如虎添翼。
给谁添翼?
自然是给广场上的佛陀金身像舔翼,给白龙寺招财进宝了。
而且这里又有一座僧尼诵经的清梵堂,就连僧尼诵经也更加如虎添翼。
这在风水上是上好的风水局。
慧真法师只看一眼,就不再多看清梵堂后面的三座山。
因为他记得很清楚。
以前的白龙寺清梵堂后面,并没有这三座山。
所以这如虎添翼,是后人给强行安插上的,正所谓顺其自然,才能顺理成章。
刻意为之,只是自欺欺人,揠苗助长罢了。
清梵堂是佛门清净之地,走进清梵堂,里面并无一个和尚在诵经,只有高位上,盘坐着一尊肉身不灭的肉身佛。
那尊肉身佛慈眉善目,浑身黄玉色,似是金漆金身,像是有佛光从肉身里散发出来,正是已经圆寂的善能法师。
即便已经圆寂多日。
善能法师的肉身依旧不腐不灭,那肉身栩栩如生,仿佛人还活着,只是假寐睡着了。
咚!
咚!
咚!
慧真法师手里拄着精钢禅杖,一步步沉重走向清梵堂里的肉身佛,那精钢禅杖一下,一下沉重落地,如擂鼓砸在人心头,砸得人心惊肉跳,砸得人有些不敢直视此时此刻正走向善能法师肉身佛的慧真法师背影。
慧真法师脚步沉重。
他一步一步沉重走向身前的肉身佛,距离一丈。
三十尺。
十尺。
此刻的他已与肉身佛近在咫尺。
慧真法师颤颤巍巍的抬起手,面露悲伤的触碰肉身佛,脸上并无任何面对肉身佛的喜色。
肉身佛体表的黄玉般淡金色并非是金漆,并未被慧真法师的手指抹去,只有指尖触碰皮肤的冰凉触感。
“慧真师叔,不要破坏了肉身佛的肉身。”
清梵堂里除了几名老和尚外,就只有一名年轻和尚,那名禅远和尚惊呼提醒慧真法师。
但慧真法师此时正沉浸在悲痛中,似乎充耳未闻,他手掌颤颤巍巍触摸着眼前的肉身佛。
两眼里的哀伤更浓了。
那是他的徒儿啊!
人就这么死了!
就这么死了!
如果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