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干瘪身躯的那一层黑色角质皮,居然比铜头铁骨还坚固。
要知道晋安手里这口虎煞刀可是能削铁如泥的。
但尸斑老人被一刀劈飞后也不好受,他身躯撞进一栋民宅,内腑受到震伤,口中咳出大量黑血。
手里提着虎煞刀的晋安,紧追而至。
他身影撞碎墙体,转瞬杀至,结果一刀落了空,只在地面劈出个深深大豁口。
“在哪里?”
“你躲哪里去了?”
“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要教我做人吗?”
“来吧。”
“我就站在这里。”
晋安来回走动,搜寻。
尸斑老人元神斗法失败后,此刻头痛欲裂,精神萎靡不振,感觉脑袋里像是有万千雷符在不断炸裂,组合,又不断炸裂,一直在周而复始…脑袋里雷霆轰鸣不绝,震得他无法集中精神搏杀。
他两手捧着脑袋,眼里有痛苦,有疲惫。
他太累了。
本就油尽灯枯的身体,经过这么连续大爆发,心头精血一再燃烧,已经被压榨光身体。
他如败家之犬,苟延残喘的躲在一条深邃小巷,从黑暗里,胆寒望着街上的二十来岁五色道袍道士。
有多少年……
他已经没碰到这么难对付的强敌了……
但这些都无法跟元神斗法失败来得更加让他难以接受。
想不到他居然会败在元神斗法上。
……果然我太老了……
……不止肉身已经到了油尽灯枯,就连我的神魂也都已经风烛残年了……
他疲惫的躲在黑暗处,紧紧盯着街上那具肉身,多么完美的一具肉壳,即便到了现在,他那双贪婪目光依旧不改。
“什么阴祟窥觊我?”
“原来你躲在这里!找到你了!”
轰隆!
赤红刀影劈开了小巷里的黑暗,炽热,高温气浪,蒸发巷子里的黑幕,热浪带来赤红一片。
可这一刀依旧落了个空。
“不在这里吗……”
晋安神目灿灿,有冷电在眸中流转,仿佛如五雷大帝在不停巡视人间魑魅魍魉。
另一处黑暗阴影里,尸斑老人再次咳出一大口黑血,他脸上的尸斑越来越重,气色越来越难看。
脑袋中的剧痛感,随着每一次动用能力,更加加剧了,神智开始越来越不清醒。
“啊……”
尸斑老人神智不醒的痛叫出声,他马上反应过来捂住嘴巴,但已经迟了。
“抓到了!”
一只大手,刺破黑幕,从尸斑老人身后响起,后者刚逃出一半,那只大手如遮天蔽日盖来。
一拳狠狠凿中他后背脊椎骨。
那一拳蕴含寸劲。
霸道至极。
赤血劲!
虎崩拳!
砰!咔嚓!
人体最脆弱的后腰一节脊椎骨,当场被晋安一拳轰碎,刚逃到一半的尸斑老人,残破身体从半空跌落在地,在街上砸起灰尘。
尸斑老人喋血,大口喘息,他绝望了。
同时心中既有不甘心,也有苦涩,又惊又怒,他沉睡了那么久,就只为了等待罗庚玉盘开启洞天福地,寄希望于能在道家洞天福地里找到延续寿命的办法。
他蛰伏了那么久。
算计了那么多。
现在脊椎骨被打断,一身行动能力失去,他想要不甘心的说些什么,可他现在只要一开口就不停往外咳出黑血。
身上死气更浓。
尸斑也更浓了。
“你们都太弱了!”
“你们皆是污秽,今天就让我来降服了你们,打得你们魂飞魄散!”
迎接尸斑老人的,是晋安居高临下的平静目光。
下一刻。
轰的一声震天响,爆发出恐怖涟漪。
贾府里那名一直在等阴阳袍老人凯旋归来的宗仁青年,目露不敢置信的惊骇。
他感应不到阴阳袍老人的气息了。
在他眼里,对方的实力,足以能进入京城的镇国寺或玉京金阙高手之列里,想不到就这么被一位名不经传的年轻小道士,打死在了一个武州府府城里。
他想逃。
但在逃之前还不忘带上双手双脚都已经废掉,重伤昏迷不醒的江家八小姐。
死了阴阳袍老人不要紧,反正这个老家伙是孤家寡人一个,但他不能不带上江家八小姐,因为死了一个江家八小姐,以江家在武州府手眼通天的能力,他绝对活不过第二天。
“想逃?”
“哪里走。”
手里箍着一具血肉模糊死人脖子走来的晋安,看到那个弑叔的宗仁青年背起江家八小姐想逃,他脚下一块磨盘般大的废墟土石踢出。
轰!
巨大土石砸中对方,全身骨头断裂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