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明明我和他又不熟。正琢磨着,我便想起我是因为想问路易斯关于莫里亚蒂教授的事情,才要找他的。
只是因为漫画预告,让我想躲起来,不想和他见面。
我正开口,就看到路易斯也转过脸朝着我的方向。我们目光相汇的一瞬间,路易斯就像眼睛被钢针刺痛一样。紧皱的眉头和扭过头的动作意义映入我的眼帘。
“……”
我就这么招他不耐见吗?
两个人的沉默一时间就跟一滩死水一样了无生趣。我连说话的心情都没有了。就在我以为我们会这么僵持到新的援手回来时,路易斯先开口了,口吻是一如既往的冷淡,“你现在后悔了没?”
路易斯和教授的声音还是有很多的区别的。有时候乍眼看过去,我会觉得路易斯像是莫里亚蒂教授本人,但两人终归不一样。我不知道他突然这么问是什么意思,于是问道:“后悔什么?”
“还有什么事情?”路易斯反而十分不高兴地转头看向我,“这需要我说得那么明白吗?”
正常人被救的话,要想要表达感谢的话,根本不会说「你现在后悔了没」。他完
全就是不服气是我救了他,所以还要挑衅我一下。这个顽固又可恶的人,幸好是我救了他,要是他救了我,我可能会被折磨得一夜都睡不着觉。在这种情况下,我还得写一封感谢信,准备一份感激的礼物。
太难受了!
“如果你是指用手铐救人,到现在还出现那么多麻烦的话……”我打肿脸充胖子,口吻平淡地说道,“其实我完全无所谓,反倒是你觉得很心烦吧?”
路易斯被我一两句给说得沉默了。
果然,就算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最后我方还是盈利两百,属于我方胜利。
心情回复了一两点之后,我又有点共情路易斯。陌生人救自己,还能痛快地表达自己的感激。偏偏是和自己相处不好的人救了自己。也许路易斯觉得自己被我救了,这让他感到自己欠了我一个人情。也许他觉得我会期望他回报,所以他故意挑衅,来看我是否会要求回报。
想通之后,我就开口,不容置疑地说道:“要还的。”
我觉得没必要因为我多做了那么一件事,就硬要改变他自己。我只想着两方都能释怀。他继续不喜欢我,我也继续觉得他无所谓。彼此相看两相厌,回归常态即可。
我余光注意到他因为我这句话而神色发生了变化。
“要还的,路易斯先生。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我加重口吻,眼睛注视前方,淡定地说道,“当然,你要是觉得救人不过是我举手之劳的话,这也随便你想。反正你要还我。”
路易斯回头看向我,一脸困惑地反问道:“你要我怎么还?”
我还以为他要举例子说我救教授的时候,为什么没有要莫里亚蒂教授还,但是他这话也同样给我问没声了。这怎么还?我怎么知道?我就是故意说得明码标价一点,口吻故意无赖一点,就是让彼此心里都舒坦一些而已。他不还也就算了,反正我做的也不过是其他警察们都会做的事情而已,又没有什么特别的。
“……”
那下次我遇到危险,他要是路过,也救我一次?
我还没有说出口,原本给我们买咖啡的笛墨警探很快去而复返,又找上我们,脸上还多了几分神采,“苏格兰场的帮手来了!”
居然效率这么高吗?
我要对苏格兰场今天如此优秀的表现表示想写八百字的赞美诗。
很快地,两名举止利落,身姿挺拔的援手朝着我们的方向大步流星地走来。
好消息是,他们很聪明,聪明到可以解决所有棘手的问题。
坏消息是,一个叫福尔摩斯,一个叫莫里亚蒂。
我以为夏洛克对上我的视线后,他会像平常一样冷漠或嘲讽地对待我时,可他却对着我露出极为少见的,拨人心弦的温和笑意,仿佛我们之间的心灵距离在这一刻变得更短。
我的心瞬间漏了一拍。
然后,我想到,我可能活不过今晚了。!
我还能怎么办呢?
旁边路易斯都没有沉不住气。我就算再急,也不能输了气场和气势。
而且最重要的是,大家都已经尽全力了。在等来援助之前,几个警察和男护工都过来轮流帮忙,每个人都弄得满头大汗,精疲力竭。我不能在这个关键时刻,增加大家额外的精神压力。
我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决定放松一下局势,平静地说道:“那我们等援助再说吧,大家休息一下。”
在等待救援的过程中,笛墨警探提议给我和路易斯买咖啡休
息一下。周围的人也跟着各自散开,只剩下我和路易斯两个人仍然坐在原来的位置,被手铐紧密地连接在一起。因为有一层联系,哪怕他只是做一个小小的动作,我都能感受到传来的触感,这种亲密度让我难以忽视。我很少有与人如此近的距离。
我还以为只是会手腕不舒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