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每门课都有作业,有的要画图纸,写论文。
莫时鱼白天在学校里,不上课的时间就泡在图书馆里。
他撑着头,坐在原位,看着周围听音乐刷题的大学生们,自己怎么都放松不下来。
曾经他和很多大学生一样,在图书馆里看两眼书、再刷一刷手机。可如今的他,做一件事时目的性极强,保持着高度的专注力,写作业像在做任务。
他回到了校园,人还是那个人,却已经找不到那个悠哉悠哉在图书馆里消磨时间的自己了。
晚饭前,他从图书馆出来,晚霞像火烧云,浓烈的颜色层层叠叠,美的像一幅画。
校门口是个小吃街,里面有卖章鱼小丸子、拉面、抹茶甜品等各种小吃,莫时鱼去了小吃街,边走边买。
就在他啃年糕福袋的时候,衣角忽然被拉了一下。
他低下头,就看到一个白色头发孩子仰头看他,长长的睫毛在眼角轻弯,紫罗兰色的眼眸目不转睛,用柔软的白发轻蹭他的腰,眷恋的呼唤,“妈妈。”
莫时鱼:“……”
他所处的地方是个关东煮的小铺子,周围有很多在吃关东煮的年轻学生,孩子的这一声呼唤可谓惊雷炸响——所有人都蹭一下回头看莫时鱼,眼里瞬间燃起了熊熊八卦之光。
哇靠,这个烟灰色长发的漂亮学生,竟然这么年轻就当妈了!
难道是她始乱终弃了另一半,导致爸爸带球跑,现在孩子找上门了?
直到他们看到这个美人摆手后退,“不,不……我不是妈妈,你认错了。”
啊咧,漂亮小姐姐声音怎么有些低啊?路人们这才猛地反应过来。
等等,这是个男孩子!
周围的女孩子们捂着小嘴心想,更兴奋了。
白发孩子见他后退,眼眶泛红地连声喊,“妈妈,妈妈,妈妈……”
莫时鱼抓狂的心想你不要念经啦!
这是他昨天认赤井秀一做儿子的代价吗?他只是开玩笑而已,老天爷你不用真的送个儿子给他啊!
他要在学校门口社死了!
莫时鱼强制冷静下来地低下头道,“小朋友,抱歉,我没有见过你,也不是你的妈妈——请问有认识这个孩子的吗?”
后面那句话是跟周围人说的。
大家皆是摇头,有个年纪大的摊贩说,“要不送孩子去旁边的交番所吧。”
交番所就是霓虹的派出所。
莫时鱼也觉得只能这么做了,他又问了一遍,确认没有人认识这孩子,只好带他往交番所走。
孩子的白发凌乱,颜色白的晃眼,是和他的马甲一个颜色的头发。
区别是舍雨的白发很柔很顺,而这孩子的白发四处乱翘,很不容易打理的样子。
他看起来只有十来岁。
莫时鱼明显感受到周围人在悄咪咪看他们,大概是因为这孩子长得很可爱,也是真的非、常、粘、人。
这孩子一直在试图和他贴贴,莫时鱼拿手挡,孩子就捧着他的手,将脸贴在他掌心磨蹭,眷恋的呼唤他为母亲。
莫时鱼一阵无力。
被一个复读机孩子黏着,他祈祷不遇到熟人,但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倒霉。
“时鱼桑……”秋生辛,莫时鱼的同班同学,目瞪口呆的看着孩子,犹豫道,“这是你的……”
“什么都不是!”莫时鱼无语澄清,阖了一下眼,“我不认识这孩子,但他不知怎么的一直叫我妈妈。”
“明天我绝对要在学校里出名了吧。”他眼里满是无奈。
遇到了熟人,他放弃治疗了,说话时也颇有一种大学生爱咋咋地的松弛感。
秋生辛看了看莫时鱼,在对方那艺术品一样、突破了性别的漂亮面孔上停留了一瞬,又触电似的移开。
“嘛,也不是不能理解吧……”他含含糊糊的道。
莫时鱼危险的眯了眯眼,“哦?什么意思?难道我长得很像妈妈吗?”
“没有,没有。”秋生辛目移。
怎么说呢,比起妈妈,更像嗯,小妈……
秋生辛连忙止住了思绪,问道,“你有问这孩子些什么吗?”
“我问了。”莫时鱼说,“但这孩子似乎只会说妈妈这两个字。”
没想到秋生辛还真的蹲下来,指了指自己,“小朋友,我是妈妈吗?”
白发孩子眯了眯眼,冷漠转头,“不是。”
秋生辛抬头看莫时鱼,露出了一个贱兮兮的笑,“这不是说了其他的字吗?”
“……”莫时鱼扭头就走。
秋生辛跟过来哄他,“好啦,好啦,我陪你一起去。”
走到一半,白发孩子指着一个棉花糖铺子走不动道了,“妈妈,我想吃。”
莫时鱼顶着棉花糖铺子老板诡异的目光,硬着头皮,拿了个棉花糖,弯下腰递给小孩,和他公平交易,“吃了棉花糖就不能喊我妈妈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