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感到一股如释重负的轻松。
威廉笑了笑,转向阿尔伯特的方向,投去信赖的目光,说道:“这件事就麻烦阿尔伯特兄长了。”
莫里亚蒂家的谈话也就这样顺利结束了。
※
威廉先离开餐桌,他早上有课。
随后跟上他脚步的的是,跟着去上班的的阿尔伯特。
两个人默契地保持沉默。
直到离开府邸,到车库取车时,阿尔伯特才打破沉默,先开了声,“今天的话不像是路易斯会说的话。”
这是一句陈述句,而话语里面还透着一丝疑惑和警觉。
他指的并不是「话的内容」,而是「说话的方式」很像威廉的同时,也像是另一个人。
威廉牵了牵嘴角,并没有对此发表任何想法,看不出是因为有了笑意,还是仅仅只为了说一句话,面部肌肉也跟着发生了变化。他开口说道:“路易斯毕竟还小,心性并不稳定。他和兰尼的事情一时半会也处理不了。我们先处理怀特利议员的事情。”
最关键的是,路易斯恐怕在关于兰尼的事情上,隐瞒了他和阿尔伯特很多事情。
威廉顿了顿,注意力集中在怀特利议员上,一时间陷入了思索。
而阿尔伯特就在旁边同样陷入思考。
此刻,车
库内部的感应灯又重新暗了下来。
在乌云满天的清晨里,天光不甚明朗,仿佛带着一层化不开的雾灰走进了所有开放着的门与窗的世界里。
阿尔伯特下意识地望着正站在一旁专注思索,无视光影变化的威廉。
威廉高挑的身影在昏暗的车库里显得格外挺拔。修身剪裁的西装服让他的身体线条透出剪影般的优雅与美感。
这让他想起某个下午,那个和他并立在一起的毫不逊色的黑发青年。他们站在光线的交汇处,两人身影投下交错的影子,映照在车库的墙壁上。
那时,还记得兰尼的背很薄,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存在感,如一把藏在古朴刀鞘内的利刃。
“……”
阿尔伯特在沉默中,下意识地思考起兰尼在这个案子扮演的角色。
还没有等他得出结论,威廉先开了口。
威廉指出一个非常重要的细节,说道:“刚才杰克老先生的话提醒了我。上议院议员们手上有米尔沃顿公司的股票。这说明他们之间有可能来往比想象中的密切。更别说,这次为了驱逐怀特利议员周围的人,米尔沃顿已经对兰尼公开造谣。”
说话间,他目光里面闪过一丝无机质的冷光,“论威胁人手段,米尔沃顿称第二,伦敦就没有人敢称第一。怀特利议员面对的对手可能不是一群被不法证据要挟住的上议院议员,而是那个无所不用其极的米尔沃顿,他可不怕被威胁。”
这番话让阿尔伯特顿时明白了威廉的想法。
阿尔伯特跟上他的脚步,说道:“也就是说,前两起命案都可能是那些议员假借了米尔沃顿的手段。如果他们知道怀特利议员有对他们不利的证据,一定会让米尔沃顿想办法毁了这些证据,或者毁了这个人。”
威廉脚步在车库里面来回走动了两步,陷入深度的思考。
「要如何才能摧毁怀特利议员呢?」
威廉的脑海里面随着这个疑问,瞬间闪过数百张画面。
在这其中包括怀特利议员那慷慨激昂的演讲,国会内部议员忌惮的眼神,北十字星公园建成后宁静美好的风景,无法行动的怀特利议员的弟弟以及早上关于兰尼的新闻。这些就像是阅朗过无数遍的插画,迅速从威廉的思考中飞掠而过,最后结论精准地落在「怀特利议员的弟弟」上。
毫无行动能力,年幼单纯的弟弟无疑在这种政治斗争中,最容易成为一个被利用的工具,被操纵的棋子,最显眼的弱点。
“米尔沃顿肯定会动他弟弟。”
威廉能感受到怀特利议员对自己弟弟的关爱和责任。
而这必然也是米尔沃顿会利用的“人质”。
这句话话音刚落,阿尔伯特的手机突然响了一下。短信铃声在这寂静的车库里面显得尤为刺耳。随之而来的,一条令人心悸的短信通知也跟着出现在手机屏幕上。
「莫里亚蒂先生,我弟弟在散步的时候被人恶意偷袭,从坡上摔了下来,现在送去医院做手术。」
这条短信刚传过来,阿尔伯特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愤怒和恶心。纵然早已经习惯了罪恶,阿尔伯特依旧如同第一次窥见了黑暗深渊的残忍的一幕,心率蓦然加快。
他扫过短信时,原本温和的眼神变得冷漠而锋锐。
然而垂眸间,他也不留痕迹地把杀意敛了起来,恢复成外人熟悉的阿尔伯特——那位知礼亲切,分寸得当又不失风度,令人瞻仰的完美贵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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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斯这种突然的表现跟他平时低调的性格很不相同。往常时,路易斯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