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嫌弃这一个小小的凡人所献上的东。”
阿尔菲斯一直都不敢抬头,不过当他这样说之后,他冥冥的感觉到,自己面前的这一尊存在身周弥漫的情绪当似乎带上一些“欢快”的色彩。
然后,有一个答案落入阿尔菲斯的脑海。
【梦之女巫。】
梦之女巫……和梦境有关的邪神吗?阿尔菲斯在心头暗忖。
但既然对方能够进行姑且还算平和顺畅的交流,那阿尔菲斯也忍不住想要再更多的探听一些。
“蒙您不弃的话,您能否为点拨一二,为什出现在这里、又应该如何离去?”
这一次,阿尔菲斯的耳边真切的听到一声笑。
如雾如烟,如露如电,如梦亦似幻。
【你一直都知道答案。】
这句话如同敲响巨钟的磬那样将阿尔菲斯给击。
——啊啊,的,他已经完全的明白。
他为什出现在这里?
因为阿尔菲斯清楚的知道,埃勒斯韦纳大坝的崩塌与他、或者说,与【齿轮】脱不干系。
“知识”比宝贵的财富,人类从神明那里将知识接过,而与之相对的,他们也必须向神明献上供奉。
这“交换”。
而正因为这些知识的得到都需要付出代价,所“知识”从来都不随便什人都触碰到的。即便进入诸如圣瓦尔德学院这样的一流的院校当,所能够学习到的也有表面最浅显的皮毛,而更加高深的研究、此后进一步的学习……都各个教当不外传的秘密。
如果有谁背弃自己的教与信仰,擅自的将知识告知给其他人,那将最严重的盗窃罪被判处火烧之刑。
而偏偏阿尔菲斯又深知,当初负责去现场监管埃勒斯韦纳大坝建造的那一位从【齿轮】前去的教一位怎样糟糕的人。偏偏在有这位教坐镇的情况下,【齿轮】将不再向埃勒斯韦纳大坝派去额外的学术方面的顾问。
也就说,即便那位大腹便便的教真的在指导建筑的时候出现什怕
的错误,也不有人发现,更不有人指出来。
当埃勒斯韦纳大坝崩塌之后,阿尔菲斯几乎立刻的就意识到这一点。这件事情沉甸甸的压在他的心头,他已经很多天都没有能够展颜。
这样做真的正确的吗?阿尔菲斯时常扪心自问。
论学识的积累,还知识的突破,都理应一件能够为人类的生活带来更多的便利、让人们的生活变的更好的事情才对。
为什他举目四望,却发现别说伦底纽姆之外——哪怕在伦底纽姆这一座全世界最繁华的城市当,也依旧有那多的人过着能堪堪被称作“活着”的生活。
阿尔菲斯说不清这一种怎样的滋味。
他知道,他第一次对自己一直来的信仰及全部所学都产生怀疑。
阿尔菲斯伸出手来摸摸自己的脸,果不其然摸到一个苦笑。的确,这位尊号为“梦之女巫”的神明完全的勘破他心底的隐秘,将他妄图自欺欺人的那一层外壳给彻底的撕开。
他一直都知道事情解决的方法,知道怎样才能够让自己心安,从不敢去做。
他身处【齿轮】之,却时常在环顾四周所产生的那种迷茫,如今也终于有答案。
***
苏耶尔静静的注视着自己面前的年男子。
说年,其实从对方的面上根本看不出多少岁月留下的痕迹。和真正的年轻人相比,这位【齿轮】的大教身上唯一要更多几分的,大概有那一份因为久居上位所沉淀下来的威势与沉着,除此之外再难做出什分辨。
他现在当然并非用自己的本体出现在这里的,【伊德海拉】的限时解锁正挂在系统的状态栏那里闪闪发亮。
白色的梦境将他包裹,万千生灵的轻语化作他手的提灯。然而,倘若有那深陷梦境当的人错认他手提灯的光芒,为那逃离梦境的路的话,那就被那些沉藏在梦境的雾气当的“蛇”撕成法拼合的碎片。
苏耶尔垂下眼眸,看着跪在他面前的阿尔菲斯在沉寂许久之后,终于从发出某种比痛苦的、似悲鸣又像哀泣的挣扎的嘶吼声,翘翘嘴角。
“怎样?”苏耶尔问——不过他的声音在伊德海拉的身份的加持之下,成为某种有如空谷响一般的、过于空灵的声音,“你找到自己要的路、和内心深处的答案吗?”
“……。”地面上一直跪着的男人终于抬起脸来,有泪水从那一双琥珀色的眼瞳当不断的流淌,但他的面上却挂着某种极为奇妙的笑意。
“原来真正所信奉的并非工匠之神,更不那些巧夺天工的技艺。”
阿尔菲斯终于毫不畏惧的直视梦之女巫的容颜。他的身上有金色的流光在不断的升起、随后散去,那曾经隶属于工匠之神的神眷。
然而在这些金色的流光消失的同时,有更多的、别的什东一拥而上——那原本就团聚在他周围的泡泡和银白色的光海,它们构筑这个梦境,久的存在于此,并于这一刻将男人彻底的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