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对自己说，第二个！</br></br> 在元帅府的骑兵百总操典中，对百总冲撞敌骑时的要求是杀死三个人，整个百总队杀死三个人。</br></br> 因为在他们在训练中常说，两百名骑兵对决，只有六个人能决定胜负。</br></br> 一百名骑兵只有三个人是好汉，能在冲锋中不顾防御一心取得敌首，余下七个不过是只顾保命格挡的随从。</br></br> 至于剩下九十个人，都是既没有胆量也没有脑子的笨蛋，他们靠旁人勇怯决自家生死。</br></br> 别人英勇冲杀，他们也跟着朝尸首扎上两刀，与有荣焉；别人怯战逃遁，他们就不得走脱被碾成肉泥，肝脑涂地。</br></br> 所以杨耀的理论是，只需要杀死敢于搏杀的三个对手，就能取得骑兵战斗的胜利。</br></br> 这种不要当笨蛋的逻辑经过长久灌输，已成为练兵马营的共识，而敌军的左翼、中军统统退避，更加坚定了马营军士的认知。</br></br> 当冯大奎拖着骑矛挎带冲破两层骑兵阻隔，面前豁然开朗，敌骑的后援部队已经转向逃遁，左翼、中军在被追击中散开阵型，人们争先恐后向本阵逃逸。</br></br> 他缓缓驰出二十余步，收回骑矛向上挺起，向本部军士下达重新整队的命令，拨转马头向战场中间看去。</br></br> 几匹无主战马在尸首旁发出悲嘶，还有几匹对旧主毫无留恋的马儿向四周散逃，更有几匹傻马根本不股主人落马，跟随敌阵重新集结。</br></br> 冯大奎没有重新清点军士，只是粗略地看了一眼，己方队形宽度并未缩小太多，敌骑兵力比他们多，但宽度窄了不少。</br></br> 操典没有骗人，不论敌我，都没那么多悍不畏死的好汉，更多人在交锋中只顾拨开敌矛，但元帅府的好汉显然更多一些。</br></br> 这极大坚定了冯大奎的信念，同时也让更多士兵勇敢起来：尽管敌众我寡，但他们没用的笨蛋更多。</br></br> 他发出大笑：“看来敌军的好汉都在我们这，他们胆怯了，两排横队，继续撞击！”</br></br> 横队几乎没有变化，只有两名长杆在冲撞中被摧折的马兵退至四步间隔的第二排，持握腰刀准备冲撞。</br></br> 尽管董学礼在交锋中拨开了对手的骑矛，但他远不如冯大奎更加坚定，因为他的马队经过少量死伤，陷入了被前后夹击的窘境。</br></br> 他身后是冯大奎重新整队的骑兵，面前是杨耀麾下第二批次的百总继续奔来。</br></br> 而他的后援部队已经统统拨马回头，但怯懦者回军逃窜，迫于无奈的勇敢者只剩深陷敌阵一条出路。</br></br> 既来不及整队，也来不及清点伤亡，董学礼匆忙间拨马回头，不敢继续向敌阵深入，在部下脱臼的痛苦吼声中下令，向本阵回冲。</br></br> 哪怕面前只有冯大奎一部的阻拦，他们仍然被撞得肝胆欲裂，人们在惊慌失措中把长矛挂在胳膊上，没有几个人抽出腰刀，不约而同地选择取出弓箭。</br></br> 他们再也不敢与面前的愣头青结阵撞击了，近百骑向左回转，想绕过冯大奎从侧翼逃回去。</br></br> 但他们逃不掉。</br></br> 尽管士兵疯狂催马，战马经过数百步冲锋奔驰，已无法恢复最初的速度，在围追堵截中非但不能回到本阵，反而与东边的步兵军阵越来越远。</br></br> 杨耀仍然压着军队快步行走，马营军阵不紧不慢地向回转逃往本阵的敌军压过去，他们正争先恐后地向步兵阵逃窜，刚刚结阵的步兵为将其放入阵中，再次打开数个缺口。</br></br> 参将张弘业的中军往回跑得最快，也最为严整，整个军阵分成数股有序入阵，几乎没有伤亡。</br></br> 唐通跑得也不慢，尽管有俩百总丢在外边，但麾下其他队伍没受太大伤亡。</br></br> 唯独游击将军李辅明，没有向前冲撞的决心，也没有拔腿就跑的果断，导致大部在撤退中被马营几名百总轮番撞击。</br></br> 军阵被撞得七零八落，就连自己都被捅了一矛，成了杨承祖千总部的战利品。</br></br> 杨耀眼看进军中势如破竹地将敌骑逐回本阵，踌躇满志地勒住战马，制止了部下想要继续冲击步阵扩大战果的想法。</br></br> 马军可以冲击马军，但暂时还不能冲击布阵和车营，敌军的意志还需要进一步打击。</br></br> 马营阵中传出下令回军的三声角声，己方三个千总部的右把总率兵向左平移。</br></br> 出战的左把总部并未立即撤退，只有早前与敌军发生交战的六个百总部重新整队，站在先前右把总部的位置最后。</br></br> 余下九个百总分工明确，六个百总率兵快速打扫战场、带回双方伤兵与敌军尸首和战利品。</br></br> 只需要三个百总率兵握着骑矛静静等待，就能扼住四里宽的河谷，当敌军首攻受挫的马队不敢再次杀出。</br></br> 待他们归队，身后河西堡传来鼓声，紧随其后炮兵发出第二次高射角炮击，炮弹再次飞跃交锋战场，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