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力江半信半疑看向古丽扎尔:“公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时,房间里的两人都在等待答案。
楼阁外的夜风依旧在不停吹进房间里,古丽扎尔下意识提了提被子,似乎是借着被子里的温暖给自己壮胆:“大概在半年前,月羌国来了一批神秘的沙漠旅客,他们直言要找我父王,说他们手里有最宝贵的宝物要献给我父王……”
“他们献给父王的东西,并不是什么太宝贵宝物,就是一个画着好几张面孔的彩陶罐,那些人脸说不出是男是女,我见过几次,但每次都忘记那些脸长什么样子……”
“明明是看着并不值钱的陶罐,可我发现,父王开始变得不正常,整天抱着那个画有人脸的陶罐不放,用早膳把陶罐放在桌子对面,用午膳,晚饭也喜欢把陶罐放在桌子对面,到了后来,连睡觉也要把陶罐放在床上另一边枕头,父王一直很爱我母后,自从我母后病重去世十多年,他一直忘不了我母后…他说那陶罐就是我母后,他在陶罐里看到了我母后,我也不知道究竟是我父王思念成疾疯了,还是那人脸陶罐把我父王逼疯了。”
古丽扎尔躲在被子里流下泪水,既有恐惧,害怕,也有源自对亲人的无助。
“甚至到了后来,我发现,父王的病越来越严重,他在外人面前表现得越正常,到了晚上私下独自一人时就越疯狂,每天晚上他不睡觉,开始对着陶罐上的人脸自言自语,把他对我母后的所有思念都向一个人脸陶罐倾诉,他,真的把一个外人送给他的死物当成是我阿帕!”
“我很害怕……”
“又不敢随便对人说起这些,怕会给父王带去不利的声音……”
“月羌国水源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开始出现问题,沙漠上一直流传着关于神灵抛弃绿洲的传说,当人主动投入魔鬼的怀抱,沙漠神灵就会用沙子和断水埋葬人的身躯。”
“那段时间我真的很害怕,终于在几天前,我鼓起所有勇气,哭着哀求,试图叫醒我父王,母后已经死了,永远不可能再回来了…那天,我想摔了那个让他变得不正常的人脸陶罐,想要打开人脸陶罐证明里面根本就没有我阿帕,可那天也是父王第一次对我发怒,父王真的变了,变得像一个魔鬼让我害怕…也就是从那天起,我第一次做恶梦梦到床下女人……”
古丽扎尔说到最后已经泣不成声,把这么多天的孤独、无助都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