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原重骑，以左右两翼为主力、中军为预备，直扑庄园后方两翼的蒙古军队。</br></br> 同时三路奴隶步兵背负树枝捆，各持兵器，借助火枪压制，自侧面向庄园两角营地发起冲击。</br></br> 他们是久经战阵的奴隶，对这一套简单有效的进攻次序，已经非常熟练了。</br></br> 白利的高原骑兵尚未挨到蒙古牧兵，对手就已经一冲即散，在庄园边缘把他们带离战场，三五成群环绕着以弓箭射击。</br></br> 他们的弓箭很难对身披锁甲的重骑造成伤害，真正的杀伤还是要靠挺矛伺机刺杀，不过这事对蒙古牧兵来说非常危险……敌人的弓箭能杀伤他们。</br></br> 巴桑在阵前依然沉默，集结了士兵结成据守壕沟，用弓箭向其冲上来的部队射击。</br></br> 壕沟里插着木刺，但火枪对他们造成的震慑效果非常明显，奴隶兵们鲜有敢起身放箭的。</br></br> 这场战斗对白利的奴隶来说势如破竹，他们冲至壕沟边缘，把随身背负的树枝捆扎扔下壕沟，转眼在阵前填埋出一条可供通过的道路。</br></br> 人们踩着树枝捆艰难越过壕沟。</br></br> 即将短兵相接的奴隶与奴隶们四目相对。</br></br> 巴桑猛然间振臂高呼，他的奴隶兵同样发出高呼，人们喊出相同的语言：“我们都是奴隶，投降吧，做自己的老爷！”</br></br> 这样的喊声让对阵的奴隶兵冲锋的军阵为之一窒，不过仅仅片刻，人们左顾右盼，又继续向前冲了过来。</br></br> 没人想打仗，阵前的这些奴隶、朗生、堆穷和差巴，战争对他们的意义除了死亡，再无他用。</br></br> 但他们没有选择，一无所有的人，老爷就是他们的一切；而那些有家人的人，他们的妻子、儿女、舅舅、外甥、兄弟姐妹，都在老爷手上。</br></br> 即使看见面前是铁枪，也只能冲锋。</br></br> 更何况夹裹于人潮之间，别无他法。</br></br> 汉兵的重铳响了。</br></br> 庄园正门前的壕沟土墙对两侧营地形成极好的射击角度，歪梁子与大胡子两杆重铳瞄准同一个方向同时放响。</br></br> 大片硝烟在阵前炸开，铳托猛地顶在二人肩膀，巨响中震得二人身上浮土荡起，活像灵魂出窍。</br></br> 两颗重弹先后掠过五十步距离，一颗打偏了不知飞向何处。</br></br> 而另一颗铅弹，斜刺里穿过两个肚子三条胳膊一条腿，把所有力量释放在一条脊椎骨上，把脊梁后的肌肉、碎骨裹在一根烂布条里打出数步。</br></br> 刹那间，在阵前撵出一条血路。</br></br> 左翼奴隶在同伴的哀嚎声中刹那散开阵型，争相躲避。</br></br> 但死亡令他们恐惧，奴隶主同样令他们恐惧，他们当中绝大多数人选择向前亡命冲锋巴桑的阵地。</br></br> 许多人就死在这条路上，直到散开的奴隶冲不开集结的奴隶，才大片大片的分成三片，有人逃回壕沟外，有人蹲在地上投降。</br></br> 还有些人，永远躺在丹巴老爷的土地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