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怎么输的？如果没有火器，能不能赢？”</br></br> 阿海岱青本来是想点头给予肯定答复，但就在点头前的一瞬间，想到刘承宗兵阵里那些跃出来步战的炮兵，他迟疑了。</br></br> 说起来可能有些出人意料，游牧军队最可怕的时候，不是牧兵成群结队在马背上放箭，一来这项技艺对牧兵来说不需要专门训练，二来骑射也意味着安全。</br></br> 但牧兵能下马结阵地斗，就能非常直观的说明两件事，他们真敢玩命，而且他们有过很好的训练。</br></br> 对阿海岱青来说，炮兵能舍了枪炮跃阵步战，也是一样的道理，步战未必比他们使用枪炮厉害，但能说明其战斗意志超群。</br></br> 能在短兵相接中心如止水的士兵，拿起火枪火炮只会更强。</br></br> 他摇了摇头。</br></br> 绰克兔台吉接着问道：“野战，你打得过刘蛮子？”</br></br> 阿海岱青心说你问这是屁话：“台吉，我若打得了他，何苦跑来这里？”</br></br> 绰克图白了他一眼：“那你凭啥觉得我能野战胜他？”</br></br> “打不得也跑得啊。”阿海岱青皱眉头道：“好过被堵在这里，活活做了王八。”</br></br> 绰克兔没搭理他，只看向城头几门大炮。</br></br> 他很慌。</br></br> 筹划再多，战端一起，局势很快就会随各方博弈而走向失控，没人能把各方面的动作都算个清楚，尤其是不熟悉的对手。</br></br> 原本在他的计划里，黄南小河套应该是他和拉尊的战斗，元帅府应当处于隔岸观火的位置，大明就习惯这样做，看他们两边相斗，反正都不算友军。</br></br> 只要元帅府不参战，他就能以势压人收拢拉尊的部众，万万没想到拉尊居然能跑得那么果断。</br></br> 如果说挨骂一次就要打两个喷嚏，从拉尊离开黄南算起，小拉尊多多少少得把自己打成肺结核。</br></br> 因为参战双方几乎每天都在骂他。</br></br> 刘承祖自然要骂他，但占了领地的绰克兔也在骂他。</br></br> 绰克兔认为就是拉尊的逃跑，使元帅府被迫大举参战。</br></br> 当然，对战争最大的影响因素，还是南边的刘承宗来得太快，从南向北势如破竹，硬生生打断绰克兔三线进攻青海湖的计划。</br></br> 现在他的问题是，留或走，留就是留在这守城；走则是大举向西撤退。</br></br> 各有各的好处，也各有各的坏处。</br></br> 留在这守城，他守军和牲畜都够多，好歹能凭借坚城挡刘承宗一下，善加防守不至于被迅速攻落，但会落得孤立无援的境地，只能指望自己守到明年，没准林丹大汗能率领察哈尔铁骑入主青海。</br></br> 而向西撤退有机会逃出生天，但几乎失去一切，乘兴而来铩羽而归，恐怕他就不能做这支军队的盟主了，况且还有可能被刘承宗截住。</br></br> 阿海岱青率军过万被打了个仅以身免，连固扬都死了，他带着相同兵力西窜，若被刘承宗截住，未必能打得更好。</br></br> 绰克兔看着城上火炮举棋不定，最后下定决心，与其在草原上被人打得头破血流，不如固守城池拼死一战。</br></br> 正逢此时，有几名部众挑着一尊铜佛过来，说是在八角城内找到拉尊没带走的佛像。</br></br> 绰克兔对着佛像拜了又拜，撇下城防睡觉去了……他已经派人传信阿尔斯兰，命其率军过来，完成东西夹击的战略构想。</br></br> 不过如今刘承宗可能已经截断黄河，如果信使不能按时抵达，他得尝试给儿子托个梦。</br></br> 八角城的戒备森严，满城守军风声鹤唳，而在其西方四百里外，刘承宗的军队驻扎在河卡草原，紧锣密鼓地完成最终进攻前的安排。</br></br> 他的军队正在配合南山堡钟虎部扫荡西康路沿线，招降、驱逐黄河西岸诸部，完成南北联系重建驿站，一方面派遣戴道子向东探查敌情、一面等待父亲从俱尔湾给他送来情报。</br></br> 除此之外，他要等待俱尔湾的杨耀率驻军增援南山堡，以防备西边乌兰山下的敌人，他担心那支蒙古军队会趁他进攻绰克兔时袭击腹背。</br></br> 况且经过河谷一战，他手上的俘虏有三千多人，毕竟青海元帅府是一个对粮食无比珍视的割据政权，这帮人不能光闲着吃粮，要尽快参与西宁府的建设工作。</br></br> 他打算把这帮人分成四批，送往西宁、海北、海西，该采石伐木的就采石伐木，能建堡垒的就建堡垒，实在不行的教教种地进行田地开垦也不错。</br></br> 同时他的军队也在河卡草原完成进一步改编，右营因损失过大撤销编制，剩下的贵族骑兵被编进中军营，有了自己的兵种称号：番马辅兵。</br></br> 不过还没等他把俘虏给老爹送去，刘老爷的回信就过来了。</br></br> 刘承宗看过回信，高兴得鼓掌大笑，对张天琳道：“我哥拿下了归德千户所，绰克兔取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