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们所住的独院里亮着明亮灯火,屋门也是敞开着的,一点都不对外设防。
但奇怪的是。
这座独院在夜里安静得很。
即便院门被人踹开,都被人提刀打上门来了,始终没见一人出来查看是什么情况。
“不用看了,这座独院早就人去楼空,没有人了。”晋安对此一点都不意外。
问事倌本就是跟古董商人一伙的。
如果义先生跟钟老三真来过三水村,没道理问事倌失踪不见,这些古董商人还能囫囵完好的待在这里?
啊这……
老根头跟老合眼神惊惧对视一眼,然后也顾不得晋安了,吓惨了的跌跌撞撞跑进屋里找人。
结果真的一个人都没找到。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我们明明从早到晚都一直盯着这里,从没人走出过这座独院……”俩老头把屋子里翻一遍,都没找到人,吓得说话发抖。
“没什么不可能的,不过是一群藏头露尾的鼠辈罢了,今晚看我剥了这群过街老鼠的皮,替你们三水村讨回一个公道。”
晋安提刀走进屋子,目光凌厉,带着股悍气。
他一走进屋子大堂,第一眼就被挂在大堂里的一幅挂画给吸引了注意力。
那幅画并没有多少特色。
看起来就是一幅普通的字画。
真正吸引晋安注意的,是画上的内容,那是一家灯火通明,正在开门招揽生意的客栈,一杆竹竿长幡立在店门前,幡布上写着“鸳鸯楼客栈”五个字。
晋安耳边也传来黄子年错愕,惊骇声音:“晋安道长,这…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鸳鸯楼客栈会出现在三水村里?”
一具肉壳里住着两个灵魂。
一个是晋安。
一个是黄子安。
早在路上时,黄子安就已经知道晋安的真实身份。
如果黄子年在安葬好父母,真来五脏道观找晋安,身份的事迟早要公开,所以没必要还藏藏掖掖身份。
晋安并没有马上回答黄子安的问题,而是和颜悦色的朝身边两位老人家说道:“老人家,今晚想不想彻底摆脱全村怪病,遭受诅咒的噩运?”
“你们不要声张,守在院门外,不要让任何人进入这里,因为三水村的怪病,根本不是什么上苍降下的惩罚,而是三水村进来了一群妖僧邪道蛊惑民心,看我今天斩了这些藏头露尾的鼠辈,重还三水村一个清静。”
“为了避免等下我跟那些妖僧邪道斗法时,有人误闯进来,伤及无辜,被那些妖僧邪道乘机逃走,所以你们不要放任何人进来,也不要声张出去免得引起村民恐慌,看我今天重还你们一个清静之地。”
在安抚好老根头和老合后,砰!
晋安关上院门。
关上屋子所有门窗。
“晋安道长…这些可怜的村民得的是什么病?”黄子安肉身内,响起黄子安的灵魂声音。
黄子安灵魂默默贴着六丁六甲符,灵魂说不出的舒坦,有一种腊月寒冬贴上暖炉,如沐阳春三月的温暖。
晋安站在挂画前,一边仔细打量眼前字画,一边用黄子安的肉身轻声说道:“他们是被人施了蛊术,要救不难,五瘟使者的驱瘟符可以救他们……”
其实晋安心中还有一句话没讲。
他身上就有三次敕封的驱瘟符,要救人绰绰有余。
连他都能看出来这些村民的怪病病根,没道理以义先生和钟老三的本事,两人都看不出来这些村民得的是什么病,放任不管这些村民不管。
唯一的解释就是,肯定是有什么顾忌,让两人没有贸然出手。
或许这一切就跟眼前这幅鸳鸯楼客栈字画有关……
晋安低头,在屋子里看到不少水渍还有两对鞋印,那些鞋印沾着不少山里特有的黄泥,这些黄泥还未完全干。
村子里不会出现这些山里特有的黄泥,很可能就是义先生跟钟老三所留,最后这些黄泥鞋印,来到这张字画前都突然消失。
……
……
月黑风高。
坟包外的荒郊野岭世界。
淅淅沥沥——
天上还在飘飞着斜风细雨。
路边有一座被人刨开的坟包。
头顶月光被乌云笼罩,就如人心蒙上一层阴霾,在没有星斗月光作为参照物,失去了时间的意义,这片黑魆魆天地也不知沉寂了多久,只剩雨声……
忽然!
刨开的坟墓里,一名身穿蓑衣,头戴斗笠,腰间佩一口雁翎刀,看着像是名江湖刀客的男子身影,从墓坑里跃身而出。
“一画九揭,果然是反复轮回,要打破所有画层才能跳出这种无限轮回吗?”
蓑衣斗笠下,传出晋安的低声轻语声音。
“晋安道长,为什么我们一摸那幅字画,就出现在废墟的鸳鸯楼客栈里?鸳鸯楼客栈不是已经被我们一把火烧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