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自己是在迁就,便说道:“我挺喜欢东亚的口味。”
这话一落,兰尼便望进了路易斯的眼睛里面。
“……怎么了吗?”路易斯感到了一丝担心被识破谎言的紧张。
“有时候,我感觉你挺特别的。”兰尼顿了顿,跟着解释了一下,“我说的是褒义。”
路易斯下意识地怔了怔。
兰尼又觉得自己说得不够清楚,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得更好一样。于是,他摇了摇头,“算了,你还是当我什么都没有说过吧。”
说话间,兰尼转过头,目光透过窗户,似乎在目送着外面的世界。窗外透进来的阳光被薄薄的窗帘过滤,洒在桌面上,形成斑驳的光影。路易斯能感受到,窗外街头熙攘的气息,人们匆匆而过,车辆行驶的声音平缓而有规律。
而在这间小巧干净的越南餐馆里,空气弥漫着淡淡的香料香气。餐馆内灯光也跟着投射出柔和的光晕,将桌上的瓷碟和筷子映得略带温暖的光芒。木制的桌椅散发着原木的自然气息,仿佛随时能够闻到木材的清香
隔壁桌传来轻柔的谈笑声。
周围的一切不再是隔着一层屏幕,这都是实实在在的触手可及。就连落在兰尼脸颊上的光斑,也会顺着树影随风摇晃,在他脸上自上而下地流淌,让人觉得,似乎只要伸手就可以盛满手心。
路易斯也跟着无意识地抬起了手指。
他感觉自己仿佛触摸到了生活的细微之处,如同窗外的光影斑驳,仿佛一切都变得更加真实。
下意识地,路易斯忍不住低头掩饰笑意。
内心涌动的愉悦在这些小细节中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如果是前者的话,威廉也确实意识到兰尼有些情况。可是否到达病态,威廉不敢断言,只能说他兰尼确实内心有个不能解开的心结。兰尼的性格也是喜欢独立解决问题,不想要依赖别人。后者的可能性不大。
路易斯站在街口的位置,眼光紧盯着交叉路口处的拐弯区的圆形安全镜,试图从中窥探咖啡馆里的一举一动。他心中却有一抹紧张,生怕自己随时会面对无法预料的状况。
面对不习惯的事情,确实总会有这样的心态。随着时间流逝,路易斯也开始放松了心态。
这次在咖啡馆内的见面是,兰尼委婉地拒绝多次,才答应下来
的。
在路易斯想法中,兰尼应该不会在咖啡馆里面停太久。然而时间过了一个多小时,两个人也没有停。中途,路易斯也注意到兰尼想要离开的动静,可是没过一会儿,他又专心聊天。
他一直杵在原地观察,反而会让人产生疑惑。
于是,路易斯想着再转换位置观察。没想到的是,他走出一个路口,便和兰尼对上了视线。这个对上并不像是路上两个毫无交集的陌生人对视一般,接触之间都没有实质上的心灵碰撞。路易斯一和兰尼目光对上,心弦下意识地绷紧。
他的乔装打扮自然完全不像是伦敦的打扮。在伦敦的时候,他总是穿着的西服。而在美国波士顿,他穿戴都是休闲的学生装,他原本年龄也不大,经常被当作是学生,伪装时戴的口罩也刚好成为掩饰自己脸上伤疤的借口。
可现在,兰尼眼神清明,一看就是知道他知道自己的身份。
路易斯头脑一阵风暴。
在行动之前,各种情况都准备好了应对措施,他完全没有必要慌张。路易斯的心理建设刚完成,兰尼便招呼他过去。路易斯满脑子疑惑,为什么他要叫自己过去。就算是要揭穿自己的身份,也不用在一个和刚见面的教授聊?
难道是兰尼忘记带足够的钱,刚好遇到自己走过,顺便让自己付钱吗?
路易斯紧锁着眉头,觉得这并不是不可能,脚步也跟着迈了过去,直到他听兰尼说是朋友来接他走,路易斯才知道兰尼早就想要脱身,正拿着他当借口。
也正因为如此,他不像是平时的时候喊自己路易斯先生,而是喊路易斯。兰尼的声音仿佛融入了一份亲近,让路易斯在被喊名字的瞬间感受到了一股微妙的感觉。发声的声腔位置似乎也有些许变化,路易斯不禁在心头思考,这是兰尼对他的亲近还是一种巧妙的伪装?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路易斯感觉还挺惊讶的。
原来那么一板一眼的兰尼也会有这样的一面。
如果他面对自己喜欢的人的话,声音是否也会变化?
路易斯下意识地来回模拟兰尼叫自己的方式。
可能是因为他是华夏南方的人,无意识说话的时候,声音里面会不自觉地带点独特的口音。这里面装有说不出的轻软悠长。这倒不是他刻意的。兰尼有时候放松说话的时候,会有点黏糊,像是之前查希腊议员案,兰尼把dinner说成了dinna,应该是er的发音变轻后又和「啊」连在一起。
兰尼喊过路易斯名字后,仿佛触动了他内心深处的某根弦。
在那一刻,路易斯感到自己的名字不再只是一个简单的标识,它带着一层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