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你在继续施暴杨茂的时候确实起了杀心,想要将他打死?”杜宁看着司徒兖询问。
司徒兖闭上嘴巴,打死都不敢回答,一旦他承认,反而坐实他恶意杀害杨茂的罪名,将会遭到更为严厉的惩罚。
然而这种不回答,在公堂之上等于是心虚的默认。
司徒家的人脸色难看的要死,他们心里都捏着一把汗。
“畜牲!我儿只不过打了你一下,你就对他动了杀心,反将他活活打死,你简直是禽兽不如啊!”杨贵生愤怒的看着司徒兖。
司徒兖羞愤至极,身为岚州城的名门世家读书人,居然被别人如此谩骂,简直是天大的耻辱!
然而最气人的不是他被骂,而是他被骂以后,居然一句反驳的话都不敢说。
人群中一个云国人大声道:“司徒兖,你可真是好手段啊!打着‘正当防卫’的名号打死杨茂,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幸亏云麒君英明断案拆穿了你的心思,否则他的《华夏新律》就要被你利用了,不过你只是儒道秀才,是谁给你的勇气敢扭曲甚至利用一位文君所编着的法家思想来行凶?”
言下之意就是说,以司徒兖儒道秀才的学问,根本就没有能力利用《华夏新律》为非作歹,背后肯定有人指使,而且还可能是一位大儒。
在场大多数读书人都联想到了秦文功,一个个都向秦文功投去了怀疑至极的目光。
首先是司徒兖打死杨茂,随后是秦文功为司徒兖辩护,这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却又是那么的巧合。
秦文功感受到了众人的目光后,只觉得自己的文胆“砰砰”直跳个不停,脆弱犹如是鸡蛋一般,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开裂。
同时他也忍不住冷汗直冒,生怕杜宁顺藤摸瓜,把自己给揪出来,那么他不仅仅声败名裂,更会成为整个秦家的耻辱。
“好一个秦家大儒!好一个秦文功!在下佩服!”
那个云国人继续开口,他没有明说什么,但是语气却充满了轻蔑和厌恶,无形之中的讽刺更是让秦文功感到怒火炸膛。
“在下也很佩服秦文功,他能够站在这个公堂之上,足见其勇气可嘉!”一个岚州人恶狠狠的开口。
“秦大儒,您可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啊!”
“我从未见过像秦大儒如此之人!”
许多人也都摸棱两可的开口,他们没有直接说什么,但是所有人的心照不宣,他们都看出来了,就是秦文功指使司徒兖打死杨茂,并想要在公堂之上扭曲“正当防卫”的概念,为司徒兖开脱。
众多辽国人都听出了在场众人的弦外之音,一个个都无比惊恐,纵使没有任何的证据,秦文功都成为了幕后指使的怀疑对象,犹如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我们不需要任何证据,但是我们可以肯定你就是背后主使!
你可以否认,但我们不信!
秦文功脸上青筋浮现,万万没有想到事情居然会变成这个样子,这与他原先想象中的情景完全不符!
“砰!”
杜宁用力一拍惊堂木,无论是司徒兖还是秦文功都着实吓了一跳,此时此刻他们犹如是惊弓之鸟一般,对杜宁感到了几分恐惧。
“司徒兖,本官再问你,这起案件是不是你事先预谋的?”
杜宁目光如剑,继续展现自己的官威。
司徒兖不敢去看杜宁,既不敢否认,也不敢承认。
杜宁是大儒,是文君,地位仅次于半圣,在杜宁面前撒谎,司徒兖的文宫可能会出现问题,而一旦他的文宫有恙,迅速就会被杜宁察觉。
司徒兖仅仅只是儒道秀才,他的文宫根本就承受不住杜宁的浩然正气。
秦文功急忙道:“杜君,您何必如此咄咄逼人?这只是司徒兖一时冲动误杀了杨茂,难道您想给他扣下一个恶意杀害杨茂的罪名吗?”
“误杀?好!”
杜宁目光一凝,大声道:“秦文功,既然你口口声声说这是一场意外,那你可敢以自己的文胆立誓?只要你用你的文胆说一句话而文胆无事,本官立即打住就此宣判结案,你敢么!”
“你……”
秦文功的脸色一白,他哪里肯用文胆立誓?他十分清楚这起案件的背后到底是谁在背后指使,一旦用文胆发誓必然会导致自己文胆破裂,不打自招。
“你不敢!”
杜宁轻蔑开口,一副极其笃定的样子。
秦文功双拳紧握,手臂青筋暴起,脸上的表情因为极端的愤怒而变得有几分狰狞起来。
在这个大庭广众之下,居然被杜宁如此藐视,简直是可恶至极!
杜宁看着司徒兖说道:“既然你不敢否认本官的话,那么此案就以你涉嫌谋杀来判,司徒兖恶意杀害学子杨茂,判其五十年有期徒刑发,罚银八十万两赔偿杨贵生!”
“不!”
司徒兖大叫起来,脸上满是不信之色。
对于一个读书人来说,二十年的牢狱可以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