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罗涅找自己能有什么事,克雷顿不知道。
但他希望别是和朱利尔斯有关。
小胡子菲利普带他回去,到一个小房间前,敲了敲门通报一声,然后独自离开了。
克雷顿径直走进去,看见墨绿头发的老人正坐在办公桌后在给自己的烟斗上火。
他擦了几次,也没有擦亮火柴,最终放弃了这么做。
他看着克雷顿,直接叼着烟斗开口:
“贝略先生,你是特别的。”
克雷顿受宠若惊,对自己的猜想直言不讳:“因为我揍了你儿子?”
格罗涅摆了摆手:“别让朱利尔斯影响我们的心情,他有32个优秀的哥哥姐姐,但竟什么也没从他们身上学到,他的侄子都比他有出息。我现在只希望他死的地方别是条污水横流的小巷,除此之外没别的指望。”
人的爱是有极限的。
在养育第七个孩子的时候,他就发现自己失去了名为“慈爱”的情绪。
格罗涅坦然面对了这个事实。
克雷顿看不出他的想法,但也别无选择。
“好吧,那你找我来是为了什么?”
“听说你当过兵,有杀过人吗?”
克雷顿没有隐瞒过这一点,这不是秘密,
他以前还去过退伍军官俱乐部、士兵母亲协会捐款,只是很多人不知道他服役的地点。
“当了那么多年兵,没有杀过人才稀奇。”
“这样很好。我看得出来。你对狼人的身体非常适应,远比一般新生儿强大,这说明你在解开祖先的封印之前就是一位强大的战士了。”
格罗涅满意地点头:“我有一项工作给你,我需要你去做治安官,薪水8镑一周,负责教导一些人用枪,带队处理或带回其他新生儿。”
但他忽略了克雷顿对这个安排的意见,狼人对此相当抗拒:“我想不出这么做我有什么好处,我也不缺钱。今天决定加入长老会的人不是很多吗?他们肯定有人愿意接受这么一份高薪酬的工作的。”
如果有战斗环节,他自己也有暴露的风险,这是没有必要的。
他觉得只有盖利德这种别人见过就忘的特质才适合这份工作。
“***说你自称是个和平主义者。”
格罗涅报出一个克雷顿听过就忘的名字,他对这个名字没有印象,但对这个“自称”隐约有些印象,他近期是有向别人说过这样的话。
他很快反应过来这是某个存在的神奇能力。
“是的,他既然告诉你了,我觉得你就应该了解这份工作不应该让我去做。”
格罗涅请克雷顿坐下,推给他一盒烟草,但又很快收回去。
“抱歉,我忘了你是狼人,烟草会干扰你的嗅觉。”
“也没有那么严重。”
克雷顿出言反驳,但没有真的收下烟草。
他有一种很麻烦的直觉,他认定对方有办法说服自己,但想不出来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老人的背部靠住椅背的软垫上,轻松地舒了口气。
“正是因为你喜好和平,又不缺钱,还懂得战斗,所以才更适合做这些事。”
“我不明白这其中的逻辑。”
克雷顿紧盯着这位长老的眼睛,在里面,他没有看到猜忌、讥讽的情绪。
但这并不能代表什么,只能说明对方此刻的想法是真诚的。
真诚和善良是没有相关性的两个词。
“你知道什么时候该收手。”
格罗涅也看着他,像是发现了某个不为人知的宝物。
“就因为这个?”
克雷顿差点笑出来,他不觉得这是多么稀缺的品质。
格罗涅没有笑,他很认真地向这个刚刚踏入新世界不久的年轻人提问:“你觉得成为暗裔以后的感觉如何?”
“没什么值得骄傲的。”
“就是这个原因。”格罗涅说。
“你,还有那些绅士们并不觉得这是值得骄傲的事。你们有钱,有地位。变成现在这副样子对你们来说是个缺陷。即使有好处,比起暴露后失去一切财富和社会地位的后果而言也不值一提。那么你觉得谁会认为这种改变全是好处?”
克雷顿有点明白他的意思了,眉头微微皱起,他想到了西蒙。
“是那些财富不多,地位不高的人。”
“是的——穷人。”格罗涅叹息着给予肯定:“他们的生活习惯注定了他们更愿意使用力量改变当前的处境,也不担心身份暴露。被通缉的可能性在他们眼里不值一提,他们只看得见立刻能拿到手的东西,并且抱着对上流绅士的嫉妒和仇恨生活。很不幸的是,在我们长老会中,新进的新生儿里,这样的人占多数。”
“随着暗月逐渐回归,这样的人会越来越多,它们的冒险迟早会将我们的存在完全暴露在公众之中。”
暴露的后果可想而知,虽然大部分人都把暗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