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人一老,就总盼望着晚辈能早日成家立业,儿女满堂。
玉阳子师叔对老道士口中的奇女子弟妹起了很大兴趣,催促老道士赶紧详细说说这位掌教夫人。
在老道士和李胖子这对活宝的嘿嘿猥琐笑声中,老道士开始绘声绘色讲解起白棺凶尸大漂亮的前世今生。
当听完那位白棺凶尸的身世经历,玉阳子师叔倒吸口凉气,后背发凉,被这位前辈的断天绝地四象局少阴局镇物身份给惊骇到。
当听到对方转世还阳,这一世成为府尹之女又遭人杀害,还阳失败,不得不另寻机缘重寻还阳之法时,又同情叹气一声。
“想不到掌教夫人的身世来历这么大,居然牵连这么大,可仔细想想掌教夫人也是可怜人,先不说当作少阴局镇物,被永无天日的封印了数千年,就连还阳后又再一次落了难。”
玉阳子师叔一口一个掌教夫人,说得很顺口,看不出有啥异样。
老道士和李胖子都是聪明人,也都听出了这其中的细节,老道士惊讶反问:“道友不反对这门亲事?”
玉阳子面色严肃:“年轻人自有年轻人的想法,我们老一辈哪能过多干预。而且掌教夫人于掌教有救命之恩,试问天下有几个女子能做到这份情深义重,这是掌教之福,是我五脏道教之福。”
“这或许是我大师兄的冥冥之中安排,大师兄、新掌教、新掌教夫人都是在昌县鬼庙相遇,这是天意。我反而担心府尹大人会不会嫌我们五脏道观太小,觉得无法门当户对。”
当说到门当户对时,玉阳子满面愁容。
就宛如为彩礼愁白头的长辈身影。
老道士挤眉弄眼大笑:“今日有道友这话就足够了,老道我本来还担心道友你有些无法接受弟妹身世,看来咱们都是开明人,不是那种自古人妖不两立的迂腐老古董。”
“实不相瞒,小兄弟与府尹大人可是忘年至交,府尹大人对小兄弟那是很满意,非常的满意,肯定能门当户对,哈哈哈。”
老道士越说越是眉飞色舞,人激动的站起身,一只脚踩带凳子上,开始肢体语言夸张的讲述起晋安与府尹大人第一次见面时的种种趣事。
李胖子也在旁附和说他和府尹都是朝中人,他跟府尹熟,陈道长说得句句属实,绝对能门当户对。
“至于子嗣传承的事,道友你且放宽心,老道我看过弟妹面相,弟妹是天定的贵人,肯定能修炼阳身成功。万一,老道我是说万一,万一弟妹没能还阳,也不影响延续香火,生十个八个小旱魃一点都不耽误。”
“!”
晋安见老道士越说越离谱,直接脸黑如锅底,不动声色踢了下老道士脚下踩着的凳子,老道士哎呀一声,身子失衡趔趄。
晋安:“老道士就你话多,既然你这么精力旺盛,等下就由你负责跑一趟义庄,看看那些小孩尸骨是否有妥善保管。”
老道士嘟嘟囔囔几句,然后说去就去,拉着李胖子陪他一起去义庄。
李胖子摊手苦笑:“不是胖爷我故意找借口推托,我手头还有不少案子要忙。”
“一是继续追查那些人面镜子、宋家三管家石志平下落。”
“二是要查南钱北钱案。”
“虽然这次诸皇子代圣君南巡调查南钱北钱案,这件案子明面上被诸皇子接手,可我们这些当下属跑腿的,也不敢真的偷闲。我来江南时上头给了查案时间,如果皇子们调查不顺利,上头不敢也无法问责到几位皇子,到头来还不是问责到我们这种小鱼小虾头上。”
“这就叫功劳全是领导的,过错全是下属的,官场这水,它凉啊。”
在场都是信得过的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李胖子也就只敢在五脏道观里私下吐槽下,肯定不会在外面讲。
晋安诧异:“南钱北钱的事还是连一点头绪都没有?”
李胖子摇头:“这种事只能私底下调查,怕打草惊蛇,所以调查进度慢。”
“南钱北钱?”玉阳子看来。
李胖子倒也没隐瞒,就大概说了下这个情况。
玉阳子露出思索神色,然后从身上掏出两只钱袋,分别倒出铜钱,并说道:“这事我初到江南不久就已关注到,但因为朝廷防民之口严格,禁止民间讨论朝中事,民间一直很少讨论江山社稷之事,怕遭来牢狱之灾。”
不提起这事还好,一提起这事,李胖子开始满腹牢骚的抱怨起来:“说来也是奇怪了,铸造铜钱需要的人手、场地、矿石、冶铜的水源,每个都是一笔天文数字,偏偏这些人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胖爷我被调到江南的这一年里,没少往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里钻,结果连一点线索都没有找到。”
老道士这时也说道:“江南本就多山岭雨林,除非调动江南驻兵,展开大规模搜索。如果人数少了,跟丢根绣花针入大海没区别,恐怕再调查个一年都难有头绪。”
李胖子苦恼说他这也是实在找不到别的办法了,才采取这种最笨的办法,不然谁愿意天天往蚊虫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