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安收起册子后,盛情留下义先生和钟前辈饮酒叙旧。
酒桌上,晋安问出心头一个疑问:“既然钟前辈已经重塑肉身,如今是人非阴神,今天义先生和钟前来我道观为何还像以前一样挑在夜深人静时?”
钟老三头顶荷叶一晃一晃,看着滑稽有趣,他一边夹起老道士亲手炖的小鸡炖蘑菇,一边满嘴油光的说道:“没办法,毕竟死了那么多年,人鬼殊途,短时间还有些改不了。”
义先生加解释一句:“还有一个原因,我们家夫人千叮咛万嘱咐要将贺礼亲自交到晋安道长手里,白天人多眼杂,恐有不妥,所以专程寻在浓浓夜色人迹稀少时来五脏道观。”
晋安了然点头,继续热情招待两人。
几人也的确是很久没见,这一顿酒菜吃得主宾尽欢,席间不断推杯换盏,一直吃喝到黎明前后,义先生抬头看看天色,二人提出了辞行。
晋安和老道士热情送客,一路送到道观门口。
“晋安道长、陈道长,你们无需再相送,我和钟老三就住在京城外,来日方长,相聚时间有很多。”义先生两人让晋安别再相送。
晋安惊讶:“义先生和钟前辈怎么也离开武州府,搬来京城住了?二位前辈来到京城,可是你们家夫人也在京城?”
钟老三想也不想的直率说道:“当然。”
“我和义先生这次进京,就是追随我们家夫人而来。”
在临别前,钟老三还是忍不住心中好奇的手指向立在道观门口的百眼道君石像,询问晋安这是百眼邪神是怎么回事?真是守门神吗?
于是晋安详细介绍了下这石像的来历,和它的送子用途,果不其然,两人露出和其他人一样的惊诧表情。
“晋安道长宅心仁厚,心胸博大,此邪神跟着晋安道长你洗刷罪孽,那是它的福分。”钟老三摇头晃脑的说道。
义先生哈哈大笑,表情愉悦说道:“晋安道长还是熟悉性格,做事不按常理出牌,没人能猜晋安道长的心思。”
“晋安道长、陈道长请回吧,天色不早,我二人这就离开。今日发生在五脏道观的事,我和钟老三会一字不差的禀告给夫人,我们家夫人要是听到这件有趣事,必定也会由衷赞颂晋安道长的聪明才智。”
“送人千里终须一别,晋安道长你们别送了,且回道观早点休息吧。”
夜色送爽,看着义先生和钟老三消失在坊市尽头,老道士突然心生感慨说道:“假如说倚云公子是仗剑儒士,好打抱不平,清曦真人是清冷仙子,白棺那位就是贤惠持家,都说家有贤妻夫祸少,先有同心锁,后有昆吾刀,现在又命人送来某山门奇的门遁甲册子,总是会未卜先知的提前为小兄弟你布局,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晋安无语说道:“老道士我看你今天是酒喝太多,再让晚上秋风一吹,酒劲冲头,人有点不清醒,开始说一些乱七八糟胡话了。”
……
……
道观后院。
削剑一直守在晋安厢房门口,保护今天各大名门大派送的贺礼。
晋安居住的厢房,晋安拿出礼账本,最先找出关系最要好之人送的贺礼,比如清曦真人、倚云公子、林叔他们的。
对于拆看贺礼,这种热闹怎么能少了老道士和李胖子,找清曦真人贺礼,找倚云公子贺礼,就属这两人最积极了。
首先是倚云公子送的那件长条木盒。
据奇伯说这是倚云公子精挑细选准备的,花费了不少精力,今天开观大典险些迟到。
木盒拿在手中沉甸甸,打开木盒,里面平躺着一口符文繁杂的青铜宝刀,此青铜宝刀岁月长久,一眼就给人古拙沉厚气息。
就如青铜器皿被历史赋予的先天历史沉厚感。
“咦?怎么是刀?小兄弟你已经有昆吾刀,倚云公子为什么还要送你一口刀?”老道士惊讶。
“莫非是有什么特殊含义?”李胖子也是好奇伸长脖子的打量刀。
“小兄弟快看刀盒里有一封书信,肯定是倚云公子留给你的,赶紧看看信纸上都写了什么?”老道士眼尖指着刀盒。
“果然有一封书信。”李胖子吃惊,也跟着催促晋安打开看看。
信上字迹的确是倚云公子所留,字数不多,晋安很快就看完:“原来此刀叫商伏虎兽面纹斩神刀!刀如其名,此刀来头很大,居然是自商朝传下来的神兵利刃!”
“商朝传下的神兵?”
“可是最后一代人皇所在的那个商朝!”
老道士惊呼。
“嗯。”晋安边看信边点头。
老道士催问信上还写了什么?
“倚云公子早就注意到我手中昆吾刀时常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不适合大战消耗,而我在昌县的第一件趁手兵器就是虎魄刀,所以特地寻来一口商伏虎兽面纹斩神刀让我以作备用,不用每回都被昆吾刀反震得皮开肉绽,筋骨剧痛。”
“倚云公子倒是有心了。”晋安将信纸递给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