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晋安在外面偷吃羊腥怕不怕?
怕。
肯定怕呀。
所以他又是炭熏,又是吃大蒜,又是吹风一下午,各种伎俩都用尽,身上带着一堆乱七八糟怪味后,才敢在日落黄昏前心虚回到下榻的客栈。
大蒜又称胡蒜,胡人以大蒜涂体,爱其芳气,又以护寒,在西域受欢迎程度非常高,汉人吃大蒜习俗就是从西域传进来的,然后大规模种植开来。
山羊贼精明,晋安彻夜未归,天亮后又一天未归,它用屁股想也知道晋安出去干嘛了,肯定是去吃它同类去了,那对长在脸颊两侧的羊目,直勾勾盯着晋安,咩!
它从羊圈里警觉翻身站起,凑近晋安就是一阵闻,结果没闻几下就刨开了。
咩咩咩!
它狐疑看着晋安,仿佛是在质问,你出去吃猪脏粉还是螺蛳粉了?
晋安吃烤羊肉这事暂时就这么揭过去了,为了引开傻羊的注意力,然后主动问傻羊,他昨晚偷偷背回来的两个人有没有醒了?有没有中途要逃跑?
当晋安来到拉了一地羊屎粒的羊圈,扒开羊圈干草堆时,里面被人五花大绑的绑住手脚,昏迷不醒的倒着两个穿黑袍戴黑巾的男人。
一个年长些,大概五六十岁,一个年轻些,大概二十岁,都是典型西域人五官。
他昨晚绑来这对老少男人也是无奈之举,昨晚他杀人杀太快,一院子人瞬间被昆吾刀震死,屋子里的阿伊莎六人也被他杀得只剩最后一个叫秃鹰的人。
他原以为那个既秃头又纹身最多,一看就是头目的男人,会知道更多情报,所以专门留下他,谁想到居然被他给吓死了,是最不经打的一个。
所以无奈之下,他只能退而求其次绑来两名负责在外围站岗放哨的影子,试图打听到有关姑迟国、人脸尸蟞、刺阴师的更多线索。
当然了,他绑人也不是随便绑的,其他放哨影子身上都或多或少有怨气缠身,说明曾经杀过人或是没少干缺阴德的事,都是十恶不赦的人,直接被他都杀了。只有眼前两人在望气术下最干净,虽然也有很淡的黑气缠绕,有业火缠身,干过些坏事,但还没到伤天害理,手上沾过人命的十恶不赦程度。
晋安叠罗汉的扛起两个男人走向屋内并用脚关上门,他把肩上两人随便往地上重重一扔,冷声道:“我知道你们已经醒了,如果不想吃些皮肉之苦的话,就不要再装睡了。”
这时,地上两人眼睛眨动,两眼困惑的睁开眼,假装像是刚醒来,然后一脸仇恨,愤怒的看向晋安。
看着很会表演的两人,晋安面无表情,懒得当面拆穿这种拙劣演技。
“我问,你们答。”
“不要多说任何废话。”
“同一个问题我不想重复第二遍,所以你们最好老老实实回答,免得吃皮肉之苦。”
晋安没有空气的直接开门见山提出问题。
“你们就是最近在沙漠上打死挖掘古城遗址的盗宝人?”
“那天你们在沉船附近,连夜惊慌逃命,是不是恰好就在附近一座古城里挖掘盗宝,那天你们到底碰到了什么?”
“阿伊莎身上为什么会有来自姑迟国圣山的人脸尸蟞?你们是不是也在寻找姑迟国?”
“阿伊莎身上的人脸尸蟞,还有最近沙漠上流传开的在姑迟国附近沙漠发现的人脸大尸蟞,是不是存在什么联系,你们是不是已经找到姑迟国圣山的具体位置?”
“阿伊莎、秃鹰那些人跟身上的阴魂刺青是怎么来的,他们是怎么认识刺阴师的?”
“你们知不知道刺阴师在沙漠上的藏身地方?”
晋安连问六个问题,但地上两人一直仇恨看着他,嘴巴很硬,没有开口吭一声。
见一老一少不说话,他手指摩挲下巴的沉吟道:“不开口说话吗?”
“难道是听不懂汉人说话?”
忽然,他脸上呵呵一笑:“如果真听不懂汉人说话,你们眼神里就不会露出放松后的喜悦表情了。”
“我没有!”
年轻男人下意识喊道
老者拿眼一瞪:“萨哈甫!”
看到老者脸上表情,叫萨哈甫的年轻男人这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个汉人道士是故意诓骗他们,故意诈他话的,萨哈甫满脸沮丧的张张嘴:“四舅,我……”
老者见自己的外甥说多错多,汉人道士什么都还没问,自己外甥就已经把两人身份信息都透露了,他怒其不争的再次瞪眼:“你别说了,说越多错越多!”
萨哈甫自知犯,蔫头耷脑,不再说话。
老者骂完自己外甥后,他转头仇恨看向晋安:“康定国来的汉人,你不要企图从我萨迪克嘴里套出什么话,萨迪克的意思是忠诚,我绝不会做出背叛的事!沙漠神灵最讨厌做事不讲诚信的人,如果我背叛了秃鹰,沙漠神灵就会用沙漠和缺水惩罚我们还有村里的族人!”
“你们汉人太狡猾了,我们接下来是什么话都不会再说了,你直接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