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雷霆爆炸,原来是有人被雷劈死了!”
“是李才良回家途径河边时让一道雷给劈死了!”
“当时不少农忙完回家的同村人。”
“都看到了李才良被雷劈死的场景。”
“一声天雷巨响,土石飞崩,柳木腰折,原地炸出个焦黑大坑,正好走在河岸边的李才良,直接落入二月的冰凉河水中,尸骨无存。”
“当李才良尸体从河流下游被渔网打捞到,被牛车拉回上潘村李氏家门口时,李才良的死状惨不忍睹,手脚都炸断了。”
“断了的手脚,带着还没干的血迹,染红了牛车。”
“尸体连个遮盖的草席都没有,一路曝尸,就这么用牛车拉回了上潘村。”
“看着不久前还好端端,答应还完牛就回家吃晚饭的丈夫,转眼只剩下死无全尸,李氏突闻噩耗,哭得伤心欲绝。怀中儿子也吓得哇哇大哭,一直哭喊着要爹爹。”
“哎,那场景…闻者落泪呐。”
“这边李才良尸骨还未寒,那边村里已经有流言蜚语传开,村民们都说这李才良肯定是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才会遭报应,被雷公给天打雷劈的。要不然不会遭到老天爷惩罚,人不仅被雷给劈死了,还是死无全尸。”
“本就痛哭的李氏,听到周围乡亲们的流言蜚语,就更是哭得撕心裂肺,说她家老李一辈子老实巴交,为什么人死后还落了个晚年清誉不保,被人恶言中伤。”
“但无奈众口铄金,光凭李氏一个妇道人家,能起什么作用。村民们七嘴八舌说上潘村那么多户村民,为啥别人没被雷劈死,偏偏就李才良让老天爷给劈死了?”
“村里老头老太们都说这就是老天有眼,老天爷专劈恶人,不劈好人,老天爷是不会错冤枉好人,大骂李氏不敬畏老天,这是要遭天谴的,今年上潘村肯定要受到牵连,田里干旱,颗粒无收,龇牙咧嘴跳脚叫骂着要赶走李氏一家,免得李才良一家作的恶,祸及全村无辜人。”
“可怜这李才良这边还尸骨未寒,那边就让孤儿寡母的李氏跟独子,让周围乡邻欺负。”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事就这么盖棺定论,李才良的死,是死于被雷劈死,连里正和村勇都没有异议时,人群里却站出了个一公子。”
“啧啧,那公子可了不得!身高八尺,宽也八尺,身躯凛凛,生得细皮嫩肉,留着和尚一样的短寸头发,自报姓名,姓晋名安,身边还有一书生一车夫同伴相陪,正是今夜刚在上潘村借宿留夜的那三个外村人……”
“这位自称晋安的公子,他说雷电击中人,只会在原地留下焦黑痕迹,断然不会像人们看到的土石飞崩,柳木腰折,原地还留下个大坑。”
“这很明显就是有人事先在河边埋好火药,故意引李才良走到预设地点,然后伪造成李才良是被雷劈死的。并借助河流冲刷河岸,冲刷李才良尸体,达到毁尸灭迹,冲走火药残留颗粒和气味的企图。”
“因为这世上只有火药才会有这么猛烈霸道的效果。”
“村里的里正,只需将这件命案报官,让县衙调查最近谁有大量购买火药、硫磺、硝石;除了李才良自己走到河边外,还有谁是最有可能会把李才良在河边约见,或是当时是谁跟李才良走在一起的;李才良的死对谁最有利…那么这个人必然就是害死李才良的凶手。”
“火药?”
“村民们闻言大惊,康定国朝廷对民间火药管控极其森严,火药属于军械管制,在康定国是严禁民间拥有火药,甚至连火药的配方都禁止流落民间。”
“村民们都不信李才良是死于火药。”
“因为民间根本没人能接触到火药。”
“大伙群起激愤大骂这些外村人是在对老天不敬,要把这些外村人连同李氏母子都一起赶出上潘村。”
“但好在里正读过几年私塾,见识比这些目不识丁的穷山恶水刁民广一些,里正深知此事一旦牵扯到火药,兹事体大,绝不是他一个小小里正能够揽下的。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绝不可瞒报谎报此事,里正拦下闹事的村民们后,连忙派出几名腿脚最快的村勇,连夜速去昌县县衙汇报这件事。”
“听闻昌县一乡野小村,居然出现疑似火药案,昌县张知县不敢有拖延之心,连夜点上全县所有捕头,带上捕役与快马,兵分几路,按照晋安公子提到的线索,连夜进行排查,果不其然很快就抓到了真凶!”
“真应了民间一句谚语,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不做亏心事,不怕衙里半夜叫门。”
“杀死李才良的凶手,正是李才良的同村亲戚李大山。那人是个烂赌鬼,早些年找李才良夫妇借钱,帮他渡过难关,发誓今后再也不赌了。李才良夫妇二人见他可怜,轻信了他的话,拿出积蓄借济他,替他还清赌债。”
“结果那厮不仅不知悔改,亲戚帮还钱后,继续烂赌如命,一直拖欠李才良夫妇二人的银钱不还,反而还数次私底下找李才良借钱。但李才良深知其好赌本性难改,